第三〇三章 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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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见了,忙道:“是不是头疼?我来帮您揉揉。”

说完,膝行至司空曙背后,拿开他的手,将两手中指放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捏。

头痛稍缓,司空曙方道:“刚才你读书的样子,我仿佛在哪儿见过。”

秋月欣喜道:“主父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司空曙道:“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秋月略有些失望,仍道:“不急……”

司空曙道:“好了,我已经好多了。”

秋月遂松开手,回到原位。

司空曙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秋月道:“那主父也早点歇息。”说完,起身出门去了。

如霜听说司空曙与秋月回来,次日申时,来到了花府,众人相见过,如霜道:“听说子曙前段时间跌落山崖受伤,如今可痊愈了?”

司空曙笑道:“已无大碍。”

如霜又道:“还听说子曙有些事情记不起来,可是真的?”

司空曙道:“反正该记得的都记得,有些记不起来,就随他去吧。”

秋月在一旁听了,心如刀绞。

如冰借故将如霜拉到一旁,低声道:“你明知月儿心里已够难过,何苦又招他说这些?”

如霜道:“有些伤痛是逃避不了的,终须面对。”

如冰一时无言以对。

如霜复回到司空曙身边道:“我来,是想请子曙与月儿酉时到府上一叙,还望赏脸。”

司空曙道:“盛情难却,我和秋月一定准时赴约。”

如霜道:“那我先回去准备。”

如冰道:“我去送送如霜。”

如冰陪如霜出了府门,没走几步,驻足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如霜道:“姊姊,我也不瞒你,在桃园那些年,我就喜欢子曙,可他的心里只有你。后来,我一心只想着复兴家业,他又和秋月走在了一起。现在,子曙忘记了秋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喜欢秋月的青年公子多的是。”

如冰急切道:“可是,你这样做,月儿会很伤心。”

如霜握住她的手道:“哎呀!你放心吧,月儿也是我的外孙女,我有分寸,不会让她伤心的。”

如冰嗔道:“你还知道月儿是你的外孙女?那你打算怎么做?”

如霜沉吟道:“顺其自然。我不会做破坏他们感情的事,可是,如果子曙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我也绝不会拒绝。”

如冰听了,一时无语。

如霜又道:“他俩分开,也未见得是坏事,当初,你们不都极力反对吗?”

如冰道:“如果子曙接受了你,后又想起月儿,那时该怎么办?他俩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子曙将月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如霜的神情变得凝重,略带忧伤道:“果真发生你刚才说的事,我愿意承受任何后果。”

如冰道:“既然你将一切都想清楚了,我也不拦你,只是,希望你多照顾一下月儿的感受,别让她太难过。”

如霜道:“放心吧姊姊,我会的。”

二人说言罢,如冰转身回了花府,如霜则朝白府走去。

转眼已至酉时,秋月对着镜子,在脸上浅浅扑了一层粉,略施了点胭脂,淡淡扫了扫眉,将象征素心宫宫主权力的金钗插于发间,又穿上了那件她极喜爱的冰纨长袍,腰间系上司空曙送她的玉环,方来到大厅。

此时,司空曙正和如冰等人在大厅里闲话,见秋月款款而至,面如傅粉、目如点漆、口若含丹,白衣胜雪,风流袅娜,又认出她腰间佩的,是自家祖传的玉环,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发生过,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得双眉紧锁,身子晃了几晃。

秋月见了,忙紧走几步,上前扶住他道:“怎么了,头又痛了吗?”

司空曙倚着秋月略定了定神道:“没事,我们走吧。”又转头与大家道了别,方携秋月出花府,一路朝白府而去。

路上,司空曙道:“你腰间那玉环是……”

秋月道:“主父难道不认得了吗?”

司空曙道:“认得,是我家祖传的玉环,可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秋月道:“是主父送给奴的呀!”

司空曙听了,没有言语。他清楚这玉环的分量,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将它送给一个婢女。

二人又沉默行路,很快来到白府门前,守门的下人见了,忙将二人请进府内,另有一人飞奔去禀告了如霜,稍后,如霜笑意盈盈从屋内出来,牵起秋月的手道:“两位快进屋。”

进入屋内,秋月发现一向不染铅华的祖姨母,今日也略施粉黛,灯光下显得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心内竟忐忑起来。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吃了几盏茶,便一起来到餐室。

几上的饭菜已摆得整整齐齐,地上还放着几坛酒。

三个人席地而坐,如霜道:“在我这里,就是不缺好酒,今日大家放开怀抱,不醉不归!”说完,打开一坛酒,替大家斟满,三人端起碗,全一饮而尽。

司空曙拭去唇边的残酒道:“好久没有这么豪饮了,痛快!”

秋月忙替大家将酒斟上,司空曙端起酒碗道:“我替秋月谢谢大家!无论在花府还是在白府,大家都没把她当奴婢看,谢谢!”

如霜听了,也不免一怔,旋即掩饰地笑道:“哦,呵呵……我们早就把月儿当亲人了。”

说着,三个人又干了一碗。

如此你来我往,很快都有了四五分醉意,如霜道:“子曙有月儿这样聪明美丽的贴身婢女,近水楼台先得月,何不将她收了?”

司空曙道:“此言差矣!正因为月儿聪明美丽,才更应该择个与之般配的男子,我……呵呵……垂垂老矣!”

如霜道:“若月儿自己愿意呢?”

司空曙所答非所问道:“不说这个。”

如霜依旧追问道:“若月儿自己愿意呢?”

司空曙只得答道:“那我也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如霜又问,“难道子不喜欢她?”

“喜欢有很多种,”司空曙道,“不一定非得据为己有。”

“哈哈哈……”如霜仰天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司空曙问。

“凡是可以克制的情感,都算不得真爱。真正相爱的人,日思夜想的,就是在一起。”如霜道。

司空曙听了,略一思忖,笑道:“唔……你说得对!”

秋月此时早已双颊酡红,醉意浓浓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如霜一心只在司空曙身上,便没有搭理她,继续问司空曙道:“我之前与子说的话,现在仍然作数,不知子是否还记得。”

司空曙愕然道:“什么话?”

如霜道:“我愿意与子成亲。”

司空曙释然笑道:“依稀记得你曾说过,我会慎重考虑。”

秋月正伏在几上,恍惚中听到“成亲”两个字,抬起头锐声叫道:“谁要成亲?谁要成亲?”

如霜见她醉得不轻,遂道:“是凯儿要成亲!”

秋月听了,复无语伏在几上。

夜深酒阑,司空曙和如霜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如霜道:“月儿醉成这样,不如你们今晚就住在这儿,明日再回去。”

司空曙看着不省人事的秋月道:“也只能如此了。”

如霜吩咐婢女将客房重新打扫过,司空曙方俯身抱起秋月,将她送至房间置于榻上,正转身欲走,无意中瞥了一眼,却见她泪流满面。

司空曙大惊,忙问:“月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秋月并不答言,眼泪却如泉水般,不断涌出。

司空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她身畔坐了,静静看着她,见她表情平静,无任何痛苦,眼泪却在无声流淌,心中暗道:“她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

待秋月停止饮泣,司空曙方起身离开,莫名,却在心里涌起一阵惆怅。

原来,秋月并不像看上去醉得那么厉害,今晚第一眼看到如霜,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友善,果然,酒席上,她发现自己不过是个陪衬,遂很快醉倒,却是浅醉,他二人说的话,她尽收耳中,只觉得内心悲伤不已……

秋月次日一早醒来,只觉得头隐隐作痛,但仍挣扎着起来,洗漱毕,便往司空曙房间而来。

此时司空曙也刚起来,见她进来,遂道:“你昨晚喝多了,应该多睡一会儿,不用这么早过来。我昨晚就吩咐了厨房,让她们今早替你熬一些醒脑安神的汤。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八成是会头痛的。”

自从司空曙苏醒,还从未对秋月说过如此温柔体贴的话,秋月明白是因为他昨晚看到她流泪,生了恻隐之心,但仍感动得喉咙发哽,说道:“谢谢主父!”

司空曙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秋月服侍司空曙梳洗毕,又一起去餐室用过早饭,喝了特意替她熬的醒脑安神汤,二人方辞别如霜,一起取道朝花府而来。

一路上,秋月都沉默不语,气氛有几丝尴尬。

快要到家事,秋月才道:“主父真要跟祖姨母成亲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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