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以凉被他带着跑,几步之后她猛地停下,一把将还向前跑的男孩儿拽了回来。
"本来没人发现我们,你这么一跑,自曝位置。"山下,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
男孩儿一诧,他也听到了动静,不免几分慌张,"那怎么办?"
"怎么办?跑呗!"调转方向朝着山上跑,男孩儿紧随其后。
个头矮小,在林子里穿梭,看不见俩人的影子,只能窥见枝叶悉悉索索快速的向前方蔓延开去。
林中,两个成年人从山下追上来,俩人手中持剑,并且动作极快,根本不是那两个孩子能够甩得掉的。
快速的奔上山顶,两人眼见山巅下的树丛一阵悉索,显然有人跑了进去,随即便跃下山巅追去。
然而,跳下的同时,一根木棒从旁边扫来,速度极快,让人来不及闪躲。
先前的人痛呼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后面跳下来的人一跃,躲开那挥来的木棒,手里的剑也出了鞘。
一簇矮树丛后,小小的身影走出来,阎以凉拎着木棒,看了一眼那个拔剑的人,她两步奔到那先前被她打倒的人面前,一棒子下去,狠狠地打在他的胯间。
痛叫声贯穿山野,两个人都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这么狠。
那拔剑迟疑的人也立即动作,长剑锋利,剑尖直奔阎以凉的胸前。
小小的身影跳开,阎以凉虽不似以前那般灵活,但是胜在身材小,躲避开来更是方便。
跳到一边儿,那人的剑刺了个空,长剑如蛇,拐了个弯儿再次刺来,阎以凉再次躲避。
"放肆!胆敢无礼。"猛然的,一声厉喝响起,那持剑攻击阎以凉的人也在同时动作一顿。
就是这一顿,给了阎以凉机会,拾起还躺在地上那人手里的长剑,一击刺进持剑之人的腹部。
血,在瞬间迸了出来。阎以凉两只小手用力,将长剑拔出,那人向前一步,之后跪倒在地。
不做迟疑,阎以凉挥剑刺进躺在地上那还捂着裤裆的人胸口,剑进剑出,不过一秒,鲜红的血恍若喷泉一般往外喷。
拎着和自己个头差不多高的长剑,阎以凉后退几步,黑白分明的眸子冷色汇聚,"废物,让你早点喊,让我多跑了两圈儿。"扔掉剑,阎以凉扭头看向站在山下两三米之外的男孩儿,很是不满。
男孩儿盯着那躺在她脚边身体微微抽搐的两个人,稍显细长的眼眸满是惊疑。
"你真的敢杀人。"她刚刚跟他说让他往山下跑吸引注意力,由她来对付他们。他以为她是在吹牛,没想到她真的敢。
"不杀了他们,咱俩就得死,这是一道选择题,你觉得该怎么做?"那两个人身下的草地已经被血染红了,身体还在微微的抽搐着,不过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她刺中的均是要害,血流不止,不予急救,只有死路一条。
"你小小年纪,怎的手段这般狠毒。不过狠毒也好,免得咱俩丢掉性命。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可能还会有人追来。"男孩儿不靠前,那两个渐渐停止抽搐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很恶心。
"是得尽快离开,估摸着他们在城里没找到你,所以觉得你还在山里,下一步就会有大队人马进山了。"嘴上这么说着,阎以凉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些人是不是来找这小子的还不确定,也有可能是来找她的。
"嗯,走吧。"举步,男孩儿绕了个大弯儿,然后抓住阎以凉的手快速离开。
被他扯着,阎以凉几步之后便甩开,被人牵着,她不适应。
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男孩儿轻叹口气,"你不要离我太远,若是再有动静,咱俩也好逃走或是商量对策。"
"你听我的就成了,不需要商量。"阎以凉翻了翻眼皮,谁和他商量。
男孩儿一哽,"你是女孩子,不要事事强出头。"
阎以凉恍若未闻,这小子,年纪不大,唠叨的功力倒是非凡。
下山,俩人也专门挑拣树丛茂密的地方走,不想走着走着就走到田地中。
"终于出来了。"阎以凉略有感慨,来到这个世界就在山里转悠,这外面是什么模样她都没窥见过一分。
不同于阎以凉的开心,男孩儿几分忐忑,踮脚眺望着远方,生怕有人过来。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双臂环胸,"按照我说的,你扮成女孩子,掩人耳目还是有些作用的。"
闻言,男孩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我堂堂男子汉,决不能扮成女子。"
阎以凉嗤笑,瞧着他满身脏兮兮唯独一张小脸儿秀气如同女孩子就觉得好笑,都这个样子了,还扯什么男子汉。
迂腐和自大是并存的,从这小子的身上就看出来了,他若有幸长大,估摸着也是一头自大猪。
他不乔装,阎以凉也不强迫,走进农田里,高高的庄稼很容易的遮挡了两个人的身影。
费尽千辛万苦的穿过农田,遥遥瞧见了平坦宽阔的官道,阎以凉没想到,在这古代道路的质量居然会这么好。
不敢在官道上走,毕竟此时无论是男孩儿还是阎以凉,都怕被发现。
远远地,瞧见了人的影子,穿着普通,一看就是寻常人,让看在眼里的阎以凉有几分错觉,似乎她好像天生就该生存在这里,而以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朝着西山坠落下去的太阳将大地撒上一层金粉,两个小人儿的影子也拉的老长,疲累困乏,在影子上都看得出来。
跟在后面的男孩儿拖沓着脚步,最后快一步上前,然后抓住了阎以凉的手臂,"我走不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