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小桥,阎以凉挑高了眉尾,一边看向湖里。这湖里种植了大片的荷花,此时荷花开得好,荷叶接连无穷,她这不喜花草的都觉得漂亮。
将犯人送进了那地牢,然后护卫将石桌重新推了回去,石桌沉重,发出沉闷的声响。
"阎捕头若是觉得跟在我身边辱了你的威风,可以在这儿看押犯人,顺便等着那个贼人。"站在桥上看着满湖的荷叶荷花,卫渊语气稍凉。
眸子一转,阎以凉看向他,"尽管这任务真的很扫我的威风,但是我也务必要寸步不离。否则,便是我抓住了十个贼人,王爷却送了命,这功过也无法相抵。"语气不屑,似乎很确信卫渊挡不住敌人一击。
微微侧目,卫渊看过来,四目相对,阳光下,两双眸子清楚的将对方的脸倒映出来。
时间一时间好似静止了,他们俩对视,周遭的一切都在远离。
禾初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二人却觉得有几分冷,不禁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样才安全。
大概几分钟后,二人一致的挪开眼,高低不一的都发出冷哼,却让禾初觉得松了一口气。
犯人关押完毕,护卫也各就各位。卫渊前往书房,阎以凉也一直跟着。
他进入书房,阎以凉便站在了门外,这种活儿以前做过,守着的是卫天阔。
太阳西斜,禾初端着精致的糕点走过来。在门口停下,禾初看了一眼书房内,然后小声道:"阎捕头,您吃么?"
看向那糕点,乳白软糯,应当味道不错。
伸手,在马上要捏住那糕点时,卫渊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禾初,进来。"
拧眉,阎以凉直接抓起三块糕点,盘子里仅剩一块。
禾初睁大眼睛,眼瞧着阎以凉靠着墙壁将糕点送进嘴里,很显然不打算放回来。
欲言又止,看着阎以凉的脸,禾初不敢言语,最后低头走进书房,只盼这二人别再因为糕点打起来。
夜深人静,清苑的浴池窗子半开,细细的水汽断续的从窗口飘出来,带着水特有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说不出名字的香味儿。
雕刻着莲花样式的房门紧闭着,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尽管看起来一丝清瘦,可是却恍若这世上最坚强的壁垒。
卫渊在沐浴,而守在门外的就是阎以凉。
恐怕以前他的护卫从未做过这种事,在他沐浴的时候还守着他。而现在,她奉命来保护他,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得守着。
禾初捧着干净的衣服走过来,在门口,他也迟疑了下,毕竟还从来没有人在卫渊沐浴时守在门口过。现在有人守着,而且还是个女人。
阎以凉目视前方,恍若根本没看见他一样。
迟疑几秒,禾初推开门,快步钻了进去。
门关上,里面的水汽却飘了出来,拂过鼻端,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儿倒是很好闻。
看着夜空,阎以凉深吸口气,凌厉的眉目恍若刀锋,让人望而生畏。
半晌后,房门再次打开,禾初托着卫渊换下来的衣服离开,之后,一身月白的人慢步从浴室走出来。
墨发潮湿,简单的以一根丝带捆绑于肩后,都说美人出浴,他卫渊出浴也很美。
阎以凉扫了他一眼,他的美貌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举步,卫渊迈出去两步,身后,阎以凉猛的抬手一把扣住他肩膀。手臂用力,轻而易举的将他拽到身后。
同时,她向前一步,运气于手掌,挥臂一扫,前方五米之外,一枚匕首改变轨道,叮的一声钉在了长廊的柱子上。
盯着夜空,阎以凉跃起,却在半途猛的退了回来。
"王爷,您没事吧?"护卫急匆匆而来,眨眼间将阎以凉与卫渊围了起来。同时几个护卫跃出去,朝着那匕首射来的方向追击。
"没事。"卫渊面色不变,稍显细长的眸子定在那匕首之上。
阎以凉本想追出去的,但是她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卫渊,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得站在卫渊身边。
"犯人转移到这里的事情已经扩散出去了,看来,他们真的会拼死把他救出去。"岳山看着夜空,一边感叹于设下陷阱真的有用,但是伴随着的又是危险重重。
刚刚的匕首就是冲着卫渊来的,可见他们有多想杀了他。
"这是试探,不用太过紧张。"卫渊开口,很显然他不甚在意。
"是。"岳山领命,随即挥手要护卫散开。
卫渊转身离开,阎以凉也不得不跟上。
琉灯幽幽,卫渊走在前,颀长清瘦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影子,生出无限的孤寂与凉薄来。
走在后,阎以凉的视线一直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卫渊说刚刚那把匕首是用来试探的,其实说的也对,因为那力道并不强。
若是有杀意,力道会更强,凭她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将它挥开。
但是,那个杀手功力不浅,匕首没射过来之前,她居然都没感觉到。
"即便是试探,但是对你的杀意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王爷当真要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么?"他毫不在意,这让阎以凉也觉得有压力,最起码他若在意的话也就不用她费心的保护,否则他很容易受伤,她也会很麻烦。
"不是有阎捕头么,不过下次希望阎捕头能温柔些,没被杀手宰了,反倒会死在你手里。"卫渊衣角飘逸,夜风之中好似要随风而走一般。
拧眉,阎以凉盯着他的脊背,一脸的不耐,"相比较'保护';王爷你,我更喜欢和那些亡命之徒拼杀。"所以,不要再自我感觉良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