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给出答复,但话中的意思相当明显了,他不可能严惩龙玉清了。
"父皇..."
太子幽不甘,正欲再说些什么。
却被龙恒渊挥手打断,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太子幽,然后环视众大臣,"诸位爱卿,朕所能跟你们说的不多了,一切尽在最后的圣旨当中,到时候便由'平阳公主';宣读了。望大家在朕离去后,更努力的为东离国尽心尽力,如此...九泉之下,朕也可安心了。"
"皇上..."众大臣又是哀呼。
至于翼王、荆王、太子幽等皇子同样是难掩悲伤。
纳兰梳云瞥了眼身边的老人,眼中的龙恒渊是这样的普通,但是了解了之后,越是能发现他的魅力。
太可惜了,这位刚见面的东离国皇帝就要驾崩了。
此刻。
纳兰梳云心中压抑沉闷。
"呵呵"龙恒渊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身子变得僵硬起来,越发无力了,要不是有人搀扶,恐怕再无站立的能力了。
"皇上。"洪公公急忙紧了紧双手。
而这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龙恒渊,大家明白,这是将死的征兆了。
"爹爹。"突然,一道轻微的响声瞬间乍起,传入了殿中每个人的耳中,循着声音看去,这句话赫然是龙玉清说的。
话落的同时。
他随之起身了,而后目光轻移,最终落在了龙恒渊的身上。
全场诡异的沉寂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一直"水火不侵"的龙玉清,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动静,只是他叫的是"爹爹",而并非是"父皇"。
当然,两者的意思是相同的。
这是龙玉清身为人子,对父亲的称呼。
"玉清,你叫我什么?"龙恒渊渐渐灰暗的眼眸,陡然间明亮起来,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
纳兰梳云美眸眯起。
众大臣屏息。
太子幽等皇子陷入了呆滞之中。这一刻,无人敢发生任何声响。
大殿中,再次回响着龙恒渊不确定地声音,"叫我什么..."说到最后,隐隐颤抖,气若游丝,仿佛一瞬间便会断气。
"爹爹。"龙玉清平静的重复了一次,奇怪的是,听起来并没有语气波动。
"好...好..."龙恒渊断断续续的点头。
与此同时,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那年他二十有几,白雪纷飞之中,披挂裹身,旁边站着一位戴着面具的男童。
"爹爹。"男童脆声地呼唤,"为什么天上会下雪?还是白色的?不过好美好美...你说娘亲也如同白雪一样美丽,可我从来没见过她..."
男童正是当年的龙玉清了,对龙恒渊很是依赖,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一切发生了改变。而子与父之间的关系,更是无法维系了。
然而现在。
爹爹这个称呼再次从龙玉清口中说了出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龙恒渊亦是无比满足了。
死之前,能听到这声爹爹,无憾了。带着这样的心情,龙恒渊闭合了双眼,至此,东离国的皇帝就此驾崩了。
"皇上,老奴这就来了。"洪公公嘶吼出声,紧接着,从袖管中取出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窝,直接殉葬了。
哗。
众大臣惊呼声中,纷纷跪拜,埋首吊唁。
登时,大殿中弥漫起悲伤。
"来人。"太子幽一脸悲切,但现在他必须要处理好这一切,现在是命运转折的时候,随即大声吩咐,"封锁这座大殿,先皇驾崩,举国哀悼..."
一番说辞后。
整座皇宫灯火通明,哀乐声起,开始了忙碌。
今日的夜,注定不眠了。
龙恒渊突然驾崩,处理起来,其中的繁琐远远出乎了预料,故而,在一切未准备之前,纳兰梳云与众大臣预计太子幽等人,不得不移步到了另外的宫殿。
在此期间。
龙玉清跟随着众人,不知为何,安静异常,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平阳公主,把圣旨拿出来吧,父皇的葬礼已经在安排了,现在你应该宣读圣旨了。"一进入宫殿,太子幽便迫不及待的道。
纳兰梳云心中冷笑。
真是冷情,这太子幽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就这么想知道圣旨的内容,难不成还怕圣旨被掉包了不成。不过从此点看,恰恰可以说明太子幽的聪明,这样的雷厉风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纳兰梳云。
这老皇帝驾崩了,最重要的事情,当时是未来的君王人选了,想必这圣旨中写明了一切,龙恒渊怎可能不在意祖宗的基业,圣旨的用意便是这样了。
"太子殿下,这圣旨是我宣读,可对?"纳兰梳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熟悉的悸动隐隐又蠢蠢欲动了,她冷哼一声道,"既然是由我宣读,那何时开始,自然由我来确定了,依我看,不如等葬礼过后再宣读也不迟。"
"不,你今日必须读。"太子幽不容分说,爪牙毕露,蛮横道,"否则不但你无法离开这座皇宫,就连三皇弟也是休想。"
呼呼呼...
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对对护卫出现了,转眼间,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犹如铜墙铁壁。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纳兰梳云并无惧意,反倒笑了笑,"难不成我今日不读圣旨,你就想逼迫于我!圣旨,代表了什么,你们可知道!"
高举圣旨,她美眸透漏着冷光,隐隐让人望而生畏。
"你..."太子幽语塞,他当然知道圣旨代表了什么,见圣旨如同见到圣上,也就是代表着先皇。
这份圣旨不用猜,也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其实这只是一份传位的诏书罢了,甚至太子幽有信心,继位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但。
想归想,第一时间看到圣旨里面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纳兰梳云竟然拿圣旨威胁他,就连圣旨都不愿意宣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