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也罢,儿子就给她一个追封。她是有罪之人,谥号就不必另选了,取温裕皇后上的‘裕’字,追封她为孝裕宪皇后就是了。”
青樱再度叩首:“臣妾替九泉之下的表姑母,多谢皇上恩典,多谢皇额娘恩典!”
“起来吧!”弘历弯腰,亲手将她扶起。
冰凝顿了顿,又道:“已故的敦肃贵妃年氏,她痴爱先帝一生,拜这段痴恋所赐,一生都变成了一个笑话,着实可悲可叹。弘历,今日是你登基大典,普天同庆,你也给她一份殊荣,晋封她为敦肃皇贵妃吧。”
弘历心想,既然最憎恨的乌喇那拉宜修都追封,何必在吝惜追封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做皇贵妃,便爽快答应了。
旋即,弘历又笑着道:“皇额娘,儿子已经让礼部选好了日子,又叫内务府好生准备,一定给皇额娘办一个盛大的尊封典礼。”
冰凝摇头道:“不用啦,只不过是个仪式罢了,何必如此费事呢。”
弘历道:“这哪成啊,当初皇额娘重病封后,皇阿玛便把封后的典礼规格一缩再缩,大大委屈了皇额娘。这一次是尊封太后的盛典,儿子定要给您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尊封礼。”
青樱也笑着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皇额娘是先帝的原配皇后,又是皇上的生母,是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个集母后与圣母于一身的皇太后,身份之尊贵,远超前面几位皇太后,尊封礼岂可草率?”
儿子如此盛意拳拳,冰凝哪有不应之理,便含笑接受了。
便在此时,弘历御前的大总管吴书来匆匆走进来,给冰凝、弘历和青樱行了大礼,方才禀奏道:“太后,慎郡王差人来回话,先帝灵柩已入地宫,问是否立刻关上墓门、砌死墓道?”
冰凝道:“既然灵柩都进了地宫,当然得封闭墓门,砌死墓道,慎郡王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吴书来低首道:“回太后,不是慎郡王愚蠢,他还托奴才问太后一声,自古夫妻合葬,泰陵地宫要不要给您预留个位置?”
开玩笑,老娘对雍正这臭渣男一点感情都没有,恶心他恶心得要死,怎么可能死后还和他葬一块儿?这不是倒霉吗?即便是元神成仙,死去的肉身也不想和臭渣男有任何纠葛。
冰凝这位皇太后的脸瞬间黑沉得要滴出水来。
弘历见状,立刻抻着脸怒斥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太后福泽绵长,长命千岁,你要先帝墓门敞开魂魄不安吗?还是你巴望着太后福薄命短,早点去见先帝?”
吴书来吓得腿都软了,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冰凝见他磕得血都出来了,挥手道:“罢了,今日是皇上登基大喜,哀家就不予计较。”
吴书来如蒙大赦,再度叩首:“谢太后!奴才这就回了慎郡王,让他封闭墓门。”说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转头便要往殿外去。
“等等——”冰凝叫住他,淡淡吩咐道:“让慎郡王先不要封闭墓门,在地宫里准备三副棺床。”——棺床就是放棺材是石床,一般由汉白玉制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