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人一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她素知年妃心狠手辣,如今在盛怒之下,难保不会做出伤害女儿的事来,只是自己碍于位分差距不敢出手抢夺。即便她敢,又怕年妃来个一拍两散,活活地把女儿摔死。
曹贵人立刻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娘娘息怒,温宜毕竟还小,她不懂事的!”
温宜被年妃这么一吓,一下子哭得更加厉害,曹贵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恨,眼底闪动着淬毒的恨意,发誓总有一天要年世兰付出惨痛代价。
年妃瞧着温宜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珠流着金豆子,一颗心莫名地软了下来,紧紧抱着温宜的小身子,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若本宫也有孩子,他也会哭也会笑,皇上也不至于不理会本宫,我的孩子啊!”
温宜还在年妃手里,曹贵人心念电转间,已经想出了好几条劝慰年妃的理由,便道:“娘娘快别伤神了,娘娘仔细想想,今日之事是否太过蹊跷了,皇上事先并未传召娘娘,更不会临时吩咐娘娘去澄瑞亭,那么究竟是谁想要让娘娘去入园见到顺贵人一事呢?娘娘您还是万幸的,没有因为顺贵人受宠一事儿发作,否则的话,娘娘现在岂能在翊坤宫伤神,只怕皇上早已怪罪了!”
年妃细细一想,恍然道:“是啊,是个脸生的小太监传的话,说皇上在澄瑞亭设宴,问本宫是否得空前去?”年妃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是甄嬛,是皇后,她们要害本宫,她们个个都要害本宫!”她的眼神寒意噬人,放佛要将人凌迟。
曹贵人点了点头,道:“是了,皇上身边向来给娘娘传话的只有苏公公和小夏子而已,怎么凭空跑出来一个脸生的小太监呢?真叫人无从查起。”
旋即,曹贵人柔柔道:“可莞嫔也好,皇后也罢,娘娘还是快别生气了,这要是传到皇上耳中,只怕皇上还要怪罪呢。”
年妃犹如一片凋零的枯叶,凄凉酸涩道:“皇上都不愿见本宫了,哪来的怪罪?”
曹贵人却笑道:“皇上此时不见娘娘,倒是好事,娘娘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皇上还似以前一般对娘娘,不是将娘娘放在是非之中吗?莞嫔失子已成定局了,娘娘纵使再冤枉,皇上总也得冷落娘娘几天啊,才好堵住悠悠众口。”顿了顿,她又道:“再说,若皇上真的在气头之上,娘娘避一避才好呢,所谓小别胜新婚,皇上总有一天会想起娘娘的好处来,到那时候再相见不是更好吗?”
年妃咬牙切齿道:“本宫一时失宠,安陵容这个小贱婢就顺着杆子爬上来了,实在是可恨!”
曹贵人含笑道:“那安陵容算什么,不过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皇上一时贪新鲜想起来罢了,这些年皇上对娘娘如何,娘娘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任凭谁也分不了娘娘您的宠爱啊!”
年妃想了想,心情方才好上许多,她把怀里的温宜交给曹贵人,道:“你先回去吧,本宫自己想一想!”
曹贵人紧紧抱着女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但心里仍是心有余悸,躬身道:“嫔妾告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