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小跑着一路呵斥着黄狗。那条狗听到主人的训斥声立即安静的蹲下来,打量着小满,一条尾巴快活的左摇右摆。
这边,殷琦一眼认出来者是淮山,长高了,长壮了,比起从前人也清爽整洁多了,似乎脱胎换骨换了个人,竟成了翩翩翩少年郎。
眨眼间,淮山风一般的跑到了众人面前,热情的同小满打招呼,及至看见殷琦时,一脸的惊讶,快人快语的说道:“呀!殷琦,我都认不出你了。”殷琦想起小时的事,不觉心头一热,生出一份亲近来:“我变样了吗?”
“嗯!长漂亮了。”
殷琦听了竟童心大起:“啊!我原来是丑的吗?”淮山一时张嘴结舌,挠着脑袋尴尬的笑起来。木兰姨在旁假愠道:“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淮山这才回过神来,沉着的说:“我的意思是比起原来更漂亮了。”殷琦一笑而过,不再捉弄他。
淮山他们住的房子十分宽敞,青砖黛瓦,高墙深院,标标准准的一个四合院。这原本是茶场,茶园一块一块的承包给茶农后,便闲置了下来。后来远志家的房子坍塌了,茶场负责人想着房子没人住,年深月久的也会坏掉,便将他们一家安置进来,既有照顾的意思也有让他们帮着看管这院子的意思。
站在院门口,极目远眺,天高地阔,云清风淡,心里格外的敞亮透彻。山南一侧,茶园如天梯般扶摇直上;另一侧林涛如海阵阵凉风轻送。远处,山水之间竟有万顷碧波,银光闪闪似一汪水银。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之时,天光云影之下,片片渔船穿梭其上,竟是一幅生动的渔舟唱晚美景图。看得殷琦忘乎所以,先前忆起巧云时的那付沉重的伤痛之情也随风而去,只是陶醉在美丽的自然风光之中。
淮山邀她进院。她便相跟着淮山进了院,身后木兰姨迈进院门时随口问淮山:“你哥呢?”
“他一早下山到镇上买东西去了,估计这一会就要到家了”。
殷琦这才想起远志,好久不见,不知今时今日的他还是从前那副叫人怜惜的样子不?那时想到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而如今却恐怕是要高山仰止的了吧!在山下时便知道他已考上大学,这可是十里八乡难得的一个大学生,令人生敬的同时当然也要生畏了。殷琦未及去细细思量自己的这份心思,便已跟着淮山的脚步进了房间。
一脚迈进去,殷琦顿时眼前一亮:好清雅幽净整洁的房间。里面东西虽少,一床、一桌、一椅,却规置的整齐停当,紧挨着后墙靠窗处。西墙那边却站着两排立橱,整整占了一面墙,难得一见的都是竹子编的,隐隐的还泛着青色的竹光。一半有门一半没门,没门的里面放着书,是书橱;有门的放着衣物,是衣橱。这一面墙的竹橱衬得这一间房书香味十足,韵味十足。
殷琦被震住了。淮山在旁介绍说这是他和他哥的房间。殷琦听了暗自惭愧,自己的闺房竟不如人家男孩子的房间清爽雅致,全因自己懒惰散漫不用心打理。真心实意的夸赞道:“你们俩可真勤快,房间收拾的比我房间清爽多呢!”
“怎么会呢?你真谦虚。不过,我们的房间主要还是我哥收拾的。”
这时,窗外传来清朗圆润的男声,十分的悦耳动听,正和木兰姨一对一答道:“……遇见一个同学,说了些话。所以就回来晚了。”
……
淮山道:“我哥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