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那么大干嘛呢?也是受罪。你爷爷一人在那边那么久了,孤零零的,也好去陪陪他了”。奶奶脸上挂着笑,不悲不喜,仿佛言谈一件很稀松寻常的事。这让对死亡感到非常恐怖的姐妹俩感到十分的诧异,再瞧瞧奶奶的神色,心中的惊疑总算是确定下来。
姐妹俩默然了,是吗?原来死亡真得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嘛!只不过是从这个世界去了那个世界,换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就像当初爷爷和奶奶从河南来到这江南一样。最后,她俩,你望望我,我瞅瞅你,哑口无言。
然后,又想起那幅画,殷琦暗道:难怪一直觉得那画中的观音很是面熟呢!就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原来是年轻时的奶奶啊!起先听到它不是古董,殷琦心里顿时如释重负,以为自己并没犯下什么大错误,也就没有了负疚感,觉得既然不是古董,当然也就不贵重了。但现在,不得了了,这画中的人竟然是奶奶年轻时的肖像,那么比起对于奶奶所说的仅仅是具有赌物思人的意义,殷琦觉得那可更是无价之宝,任何古董也是代替不了的,哪怕是传说中的夜明珠、皇帝的玉玺,因此,反而更加内疚了,自责不已。只恨自己太傻,总那么容易轻信尧年,没有替奶奶保管好东西,想到心痛处,更是咬着牙将尧年在心里暗暗诅咒了好多遍:“殷尧年,以后我若是再信你,便不姓殷。你最好永远都躲在南京不要回来,永远永远,最好是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可惜远在南京的尧年并没有感应到殷琦内心的这番话,况且他的来去也并不受殷琦的意志所控制的,在南京工作了没多久便嚷嚷着想家,想奶奶,受不了这种工作制度的约束,要回乡下继续种田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如果不是大伯和尧信哥的百般劝说阻挠,只怕真得就逃了回来。好不容易捱到国庆放假,归心似箭的他等不及第二天坐客车,硬是蹬了十来个小时的自行车,于当晚就赶回了天王老家。
不过那时,殷锦和殷琦各自都在自己的新学校里待了一段时间。上了中学后的殷琦依旧跟小学时没二样,对功课并不上心,依旧是东荡荡西逛逛,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学习着。要是有人劝她用心读书,将来跟她姐姐殷锦一样,跳出农门什么的,她反过来却说那些人真势利,认真读书原来是为了换个好前程,而不是真正的爱学习、求知识、学文化。
这话被家里人听到后,她大妈第一个就说:“你这丫头,怎么是个二百五?”她妈也气得不轻,直对她瞪眼珠子骂道:”疯言疯语“。背过身又嘀咕:“怎么跟尧年一样,一对活宝。真是气死人了!”她奶奶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心想:怎么跟我当年一个样呢?真是如出一辙。唉!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只是这性子像,命运不会也是一样的吧?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