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反倒比不回来更忙乱。殷琦妈也顾不上搬家了,赶紧张罗着中午一大家人的饭菜。奶奶、大妈、殷锦、就连尧信嫂都下厨房帮忙去了。只剩下殷琦爸、大伯、尧信大哥将那些笨重的家具先一样一样的往新家里搬。
殷琦两边都插不上手,便待在尧年房里收拾一些细件东西,衣服、被褥、书籍等等。殷琦一边收拾,一边心情极好的唱着歌,从这一首串到那一首,甚至张冠李戴的将这首歌唱成那首歌的调,却怡然自得,自我陶醉中。外面有人过来也不曾发觉,直到感觉屋里的光线暗了些,这才抬头,一看,尧年已站在房门口。好久没见,殷琦心头一热,亲热的喊道:“小哥回来了!”
尧年比在家时文气多了,看着也更帅更迷人了,此时也同样满面笑容亲切可掬的说:“怎么你一人在收拾?”
“嗯啊。”殷琦笑着点点头,“奶奶也在厨房里帮忙呢!大嫂想吃她做得蒸槐花。所以,就我一人在收拾了。”
尧信嫂之所以要吃这道菜,竟是因为槐花开时,尧信哥在她面前念叨想吃奶奶做得蒸槐花了,想得口水都要淌了下来。尧信嫂第一次听说槐花是可以吃的,睁大了眼睛表示不信。尧信没办法,就让大伯回家时带信给奶奶,捋些槐花收起来,等他们回来时做着吃。奶奶得了信,便叮嘱小满上树采那些含苞未放的槐花回来,晾干后当宝贝般存放起来,单等这大孙子大孙子媳妇回来好做给他俩吃。
这时,尧年已走进房中,将手中一个包裹放在了床上,并随手脱下身上的衬衫扔在床上,穿着件背心在房里晃来晃去的先扫视了一遍,然后走近殷琦道:“我来帮你。”
殷琦正在收拾奶奶的香炉、佛龛,听言,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看他,笑而不语,心里道:还真是远香近臭。自打他去了南京后,每次回来对我们姐弟和气得多,不再似从前那般嬉皮笑脸讨人嫌,没个正经样。而且真得像大人们说得那样“现在有了做哥哥的样子”。
尧年先把殷琦整理出的衣被,用床单给包起来、扎紧、打成一个个大包裹,搁在那张空出的床板上。然后到外间找来一个蛇皮口袋和大纸箱,先把她整理成垛的书籍装进蛇皮口袋去。又把那些零头细脑的东西,全部放在了纸箱里。当他拿到那幅供在佛龛前的观音图时,尧年顺手把它卷了起来塞在自己的床底下,说道:“这破东西,还要干嘛?扔掉。”
殷琦急忙俯身探手一把抽出来,重新打开,仔仔细细瞧了遍,见安然无恙,才说道:“不能扔的!这可是奶奶的宝贝。奶奶一有空就给它掸灰,没事还跟观音菩萨聊天谈心呢!”
“哦!”尧年的两眼闪闪,闪出两道亮晶晶的光芒来,且立即伸手夺过去,然后装出一付不信的口气说道:“我再看看,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殷琦递过去时,尧年也小心翼翼的接着了,装模作样的仔细察看了一番,说道:“哪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一观音吗?奶奶那是信佛、敬佛、不是稀罕这幅画。”
殷琦听了他的话,努力的回想:奶奶到底是在乎画中的观音大士呢?还是在乎这幅画。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结论,心里疑疑惑惑的说道:“我怎么觉着奶奶就是在意这幅画呢?”
“那是你瞎想的呗!从小你就跟人家不一样,好幻想,总以为天上真得有神仙,遇上点麻烦就盼神仙能下凡来帮你。”
殷琦刹时便心虚脸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