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淮山在出院前,是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讲完了的。不然,依着殷琦性着,有的是牵肠挂肚、念念不舍的遗憾了。
看着淮山穿着自己做得新衣高高兴兴的出院后,殷琦妈这才如释重负般卸下心头的担子,这事总算是过去了,木兰非但没为此同自家结怨,相反倒和自己成了情投意合的知心姐妹,这可真叫不打不相识,可见这世上的事真如别人说得那样:福祸相依。
天天不用往医院跑,相对的心也就闲了些。一得闲,殷琦妈便算帐,最近的开支一笔一笔算下来,刚刚舒展的眉头不禁又紧锁起来。淮山住院这些天的医药费、营养费、还有殷琦姐弟仨开学时交给学校里的费用,一笔笔加起来,竟是将一点家底掏了个空,像水洗过一般干净彻底。
殷琦爸在旁安慰她说:“别愁,天冷时,我也出去贩点东西卖卖。年里的生意要好做些,会赚到钱的”。
她妈叹息一声道:“可是我们手头上一分钱也没有,拿什么做本呢?难道又要去跟大哥家借?”
一提到这事,殷琦爸也沉默了。大伯家的钱不好借,无论谁跟大妈开口借钱,大妈都会像唱莲花落般,一通数落,说什么大伯虽说在城里工作,却没挣什么钱回家,害得她娘们几个在家差不多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听得错钱的人只恨自己兜里没钱,不然的话立即掏点出来先救济救济她。也不知道真得是大伯没往家拿回多少钱,还是大妈担心别人借钱不还?总之,跟大妈开口借钱,那就像拿刀割她肉一样。
有几次殷琦家里急需用钱,都是大伯背着大妈借的。然而,殷琦爸妈担心大妈知道后大伯难做,所以一般不跟大伯开这口。
俩人相继沉默了一会,殷琦爸先开了口:“还是等秋收后,卖些粮食做本钱吧。到时,钱赚回来,又赚得多,照样也可以买粮食吃的。”
“唉!也只能这样了。”殷琦妈叹息着附合道,“走一步算一步,桥到船头自然直”。
俩夫妻正坐在家中合计着家计时,就听见院外有人问小满:“你家大人在家吗?”
殷琦爸听了,好奇的忙站起身,迎了出去,看是谁来了?一看,竟是邻村的赤脚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会摸到自己家门上来。笑着说:“在呢。哎哟!我当是谁?还是您啊!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到屋里来坐。”
那赤脚医生有些心慌失措的说道:“我打你家门前过时,看这孩子坐在院门槛上蔫头耷脑的,仔细瞧瞧你这孩子恐怕不是太好,像是得了脑膜炎,你们赶紧送去医院,再不去只怕就迟了,坏了大事。”
这两天,小满一直病恹恹的,既不吵吃也不闹喝,就老是昏昏沉沉的睡觉。因为他一直体弱多病,家里人都没起疑,只当是最近事多没有照顾好他,以致他身体又虚弱下去的缘故,所以也没打算带他上医院,只想着买些滋补品来给他补一补。
听他这么一说,又知道他是医生,凭白无故绝对不会胡言乱语,殷琦妈再瞧小满,两眼深凹,脸色乌青,果然与平常生病时情形大不一样。她妈着了慌,不由分说,抱着小满就往医院方向冲。
她爸也紧随其后,两人轮流替换抱着小满一路急奔。殷锦在家想起爸妈刚出去时并没拿一分钱,还有她也知道家里空空一分钱也没有。哭哭啼啼的去求大妈,告诉大妈小满弟弟生病了,赤脚医生说他可能得了脑膜炎,非常要紧的病,爸妈急着带小满去医院,却忘了一分钱也没有带,而家里也是一分钱也没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