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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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看着远志绝决而去,夏瑶瑶肝胆俱碎,忍不住嚎啕大哭:苏远志,你不想承担责任还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抵毁我。好,好,好,苏远志,你等着,我夏瑶瑶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夏瑶瑶头抵着冰凉的柱子哀哀的哭泣,心如死灰,明明自己被他欺负了,为什么到头来还被他遣责。明明自己一片冰心在玉壶,却被他指责无耻下贱。明明自己一片真心,却被他践踏如脚底下的烂泥……越想越心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蜿蜿蜒蜒的匍匐在脸上,冰冷的风一吹,渐渐在脸上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

夏瑶瑶终于哭够了,没力气再哭了,这才抬手抹去脸上的冰碴子,强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迈出一步,却险些跌倒,幸好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柱子,背倚着柱子站了一会,活动活动腿脚,待腿上的麻木散去,血脉通畅后,这才脚步凝滞的离开湖心亭。

好在湖心亭离岸边很远,夏瑶瑶在亭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并没惊动到任何人。此时夜已浓,华灯初上,到了岸边后,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幽暗的路灯灯光下,夏瑶瑶一半明亮一半幽暗。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人撞见,幸好没人知道。她理了理情绪,快步向宿舍走去,在湖心亭时,便以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二天傍晚时分,她托人带信给朱柄豪,约了他,还是在湖心亭见面。这个季节,几乎没什么人来亭子上,兼之三面环水,一面连着进亭子的九曲长廊木栈道,就算有人来,也会一眼望见,所以约这里谈事是最为安全可靠的。

朱柄豪接到信后,沉默片刻,便决定赴约,该来的总会是来的,逃不掉躲不开,不如直面它。幸亏那天没有弄假成真,否则,苏远志又不认帐,他真得就缺了大德了,毁了夏瑶瑶的清白,也毁了她这一生的幸福。

朱柄豪到时,夏瑶瑶已经等着他了。夏瑶瑶急于想知道为什么远志认定那晚的事是她和朱柄豪串通好了的?至于她与朱柄豪的约定,也不过就是朱柄豪保证帮她搞定苏远志而已。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细节,如何操作?如果知道他所谓的有办法,是这么一条生米煮成熟饭的计策,打死她也不同意的。哪一个女孩子没脸没皮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夏瑶瑶面朝湖水,目光呆滞,苏远志对此事的态度深深的打激到了她。她真得就如此不堪吗?自己的清白都被他夺了去,竟然还被他嫌弃的如臭狗屎一样,恨不得远远见了都要绕道而行,退避三舍。

朱柄豪看着她孤单伤感的背影,心一下子就愀了起来:苏远志,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有何德何能,赢得夏瑶瑶一片芳心?却又辜负了她的一片痴情。苏远志,你真不是人,除非你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否则我真的不会原谅你。

朱柄豪走了过去,弯腰轻轻拍了一下夏瑶瑶的后背,道:“夏姑娘,你早到了啊!”

夏瑶瑶这才惊觉有人上到这亭子里来,一下子站了起来,迅速的倒退了两步,然后背依栏杆,警觉的看向朱柄豪。当认清来人时,才放下戒备,长舒一口气来:“原来是你”。语气淡漠疏远,听得朱柄豪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想帮助她,明明是想搓和一对好姻缘,倒头来自己却是朱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事,要是给他老爹知道了,还不用皮带抽他么?白瞎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栽培。

朱柄豪欠意的道:“你等了很久了?啊!真是抱歉。”

“不要紧”,夏瑶瑶依旧冷淡。

朱柄豪向后退着坐了下来,并不介意夏瑶瑶对他的冷淡,换作他自己遇上这事,恐怕反应比她还要激烈,说不定还会动手打人了。朱柄豪不急不恼的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瑶瑶也倚着栏杆,缓缓的坐了下来,语气生冷的道:“昨天,我已见过苏远志。”

朱柄豪一怔,暗道:这么快。苏远志就这么心急的将此事做了了结?难道是这回回家,那乡下姑娘狠狠的给他灌了迷魂汤?看样子,那姑娘不简单啊!夏瑶瑶是斗不过她了。

朱柄豪不动声色的道:“他跟你说了什么?”这事,自己绝对不能先说出来,让夏瑶瑶说,自己也好见招拆招。

夏瑶瑶语气陡得严厉起来:“他说,那晚的事是你和我串通好了的,设得圈套陷害了他。而且你已向他承认了。”

朱柄豪“唰”得一下站了起来,急赤白脸的道:“他胡说八道。哪有的事?我怎么会跟他说这样的话。肯定是他听错了,会错了我的意思。”果真说了一个谎言后,便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维护圆满它。再者朱柄豪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好汉做事好汉当的信念。此时,他只能将这事给遮掩下去,而不是追究谁说了谎。

“那么,你告诉我,那晚我是怎么进得他的房间,还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夏瑶瑶步步紧逼,问出最关键的一步。

朱柄豪再一次发挥了他亦真亦假,真假难辩的说话技巧:“呃……是我和鲁俊将你扶进去的。为得是让远志误以为和你弄假成真了,然后,不得不对你负责。”

朱柄豪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一脸的诚恳,一脸的歉意。可惜,这湖心亭没有灯,今晚的月亮又不够明,对面的夏瑶瑶并没能看见他脸上变幻多端的表情,只是在语气中听出那么一点点歉意。

夏瑶瑶怒道:“负责个屁!苏远志根本就不认这个账。”

朱柄豪忙安慰她道:“那是因为苏远志识破了这个计策,知道并没有弄假成真,所以他才不肯负这个责的。”如果不是为了告诉夏瑶瑶实情,他才不会帮远志说话呢!只会落井下石,才踩上几脚,心里早恨远志恨出一个洞来:苏远志,真真算我朱柄豪走了眼,还一直觉得你过于绵软过于善良过于厚道,做人少了些个性,没想到真要拼起翻脸无情来,你却是第一,无人能比。

夏瑶瑶一怔,呆住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明明我们的衣服都脱光了,明明那床上还有血迹。”

朱柄豪赶紧据实相告,源源本本的将那晚的事述说了一遍:那血是他们抹上去的鸡血。衣服,远志的是他脱的。夏瑶瑶的是鲁俊脱的。

夏瑶瑶的脸白了,并没因为自己的清白还在感到欣慰和解脱,而是想,难怪远志斥责她无耻呢?这不明摆着是他们合计陷害远志吗?而且在远志看来她是知道真相的。夏瑶瑶呼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斥道:“朱柄豪,亏你想得出。你真真是害死我了。”一下子又想起那晚鲁俊脱了他的衣服,又道:“还有鲁俊,我跟他没完。”扭头,便气冲冲的跑出了湖心亭。

见预期效果达到了,朱柄豪长舒一口浊气:好了。这事总算混过去了。只是鲁俊这小子……嘿嘿,要遭秧了。

鲁俊正躺在宿舍里,现在的他规矩乖巧的多,即使不去晚自习,也会老老实实的窝在宿舍里听随身听的。既然家里安排了他将来出国留学,那么为了日后在国外的生活学习,提前把英语学好才是王道。

鲁俊正斜倚着被子闭目聆听磁带里的英语故事,没提防夏瑶瑶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拿起床上书一股脑的砸向他。鲁俊痛得牙一呲,向她吼道:“夏瑶瑶,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问问你自己,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夏瑶瑶咬牙切齿道。鲁俊愣了愣想起那晚的事,立即辩白道:“不是我的主意,这事可不赖我。我当时是不同意的,可朱柄豪说是你同意的。”

“朱柄豪?”夏瑶瑶愣了下,随即恶狠狠的道:“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假传圣旨,你也信他。我呸。我找你,是我的衣服的事。”

鲁俊立即明白了,从床下蹦了下来,一边躲夏瑶瑶进攻,一边辩解:“嗳,瑶瑶,我是隔着被了,拽着你裤脚脱的。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也绝对的没走光。”

夏瑶瑶正在火头上,凭他说什么也不解气,唯有亲手动手收拾他,才能出掉心头的这口恶气,随手捞到什么就用什么招呼鲁俊。

“你还说,你还说。你和朱柄豪想得好主意,干得好事,害得我被苏远志瞧不起。”夏瑶瑶一边扔一边说,喋喋不休。好好的一个宿舍,被她折腾的如齐天圣大闹过的天宫,乱七八糟的。看着一地狼籍,她这才解恨,狠命啐弃鲁俊道:“这就是你为了感谢我,为我做得事?你怎么不直接拿个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啊?”

鲁俊被她折腾的胆战心惊,颤巍巍的道:“谁知道远志,他能那么精吗?一眼识破我们的锦囊妙计。不然的话,你现在不就心想事成,觅得如意郎君了。”虽说心虚,底气不足,鲁俊却仍不改油嘴滑舌的的毛病。

“啊呸!再也不要跟我提苏远志。我夏瑶瑶还没到嫁不出去的那一天,非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无情无义的家伙。”即使夏瑶瑶真得和朱柄豪串通设计引远志上钩,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也不能就此抹掉她救他和小乙的功劳和情分啊?夏瑶瑶真正伤透了心,从此挥剑斩情丝,再不痴恋绝情人。

等到远志和小乙回来看见这一室的狼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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