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老吗?人家明明才四十多一点点,看这张脸也就三十而已。"御老爷子不满的发着牢骚,不过身体确实迫不及待的窜到揽月身边接过魏忠贤手中的《流云》。准确的说是抢。
"爹,急什么,一会回去慢慢看。"御无颜笑着接过御老爷子欲要打开的画轴,随手丢给了御融。脸上的笑隐隐有些发寒。百里非辰还真是守信用,看来这些年我对他太好了。
百里非辰知道了一定欲哭无泪。这《流云》御老爷子百般讨要百里非辰无奈才说到御无颜成亲时就当作贺礼送了,自己兑现承诺还被御无颜记恨。他是流年不利吗?
"御老爷子还是打开看看吧,一会估计就该给送回去了。"揽月此话一出魏忠贤额头上的冷汗反射性的冒了出来。
这小姑奶奶,就知道今个这么勤快没啥好事。和御大人呛了十几年能这么好心替皇上送贺礼?
"额...小月儿,你可别捣乱,我们家颜儿娶个媳妇容易嘛。"御老爷子小嘴一撇,委屈的看着揽月,那和御无颜六成相似的模样煞是惹人。手里攥着刚刚从御融手里夺过来的《流云》。一副誓死不还得架势。
众人暗自点头,这才像是揽月公主嘛,要是今天不来闹上一闹,还真对不起这些年御无颜对她的'特殊';照顾。
御无颜倒是很镇定,握出汗的手松开暗自放松。
虽然他们知道揽月只要一来一定有好戏看,但是这个好戏就如晴天霹雳一样雷的他们外焦里嫩。
啪!
御无颜的俊脸上泛起红印。揽月还是那么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刚刚出手的不是她。
众人这一刻脑子处于死机状态。御老爷子也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御无颜的笑脸终于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迷惑。这么狠,不像这丫头的作风啊。
"御无颜,给我一个交代。"不似平常的嘻嘻哈哈,揽月身上与生俱来的皇家气质显露无遗,众人都以为花了眼。这才是真正的揽月公主。冷静,优雅,俯视一切。
御无颜继续迷茫,她这是在说啥?
躲在一旁的展风华抿嘴一笑。这是有高人指点啊,无颜怕是要吃亏了。闻人却是不着痕迹的远离展风华,这狐狸一笑他就觉得不舒服。
"小语,你觉得这比皇上的新婚之夜怎么样?"展风华挑眉。
"不分伯仲。"闻人抬眼看了一眼御无颜红肿的俊脸,煞是认真的点头。
"不明白?"揽月嗤笑,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展风华。"展大人,有劳你来告诉他。"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又齐刷刷的看向展风华。展风华笑的妖娆,道:"不知公主说的是什么?"这叫殃及鱼池吗?
"展大人年轻有为身居高位,说话自然能够让人信服。本宫听闻展大人略懂医术,请展大人试脉。"揽月微微抬起胳膊宽大的衣袖拉过手腕。眼神带着压迫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如果不是早就熟识揽月生下来自带的茉莉体香怕还真是以为是假的呢。
展风华也不推辞,他正好要看看这个公主要耍什么花样。右手翻转一条红色丝线缠上揽月的手腕,整整三息时间才抽了回去。一般展风华为人诊脉一息足以,如今却足足用了三息。古怪的看着一脸郁闷的御无颜却不说话。
"风华,怎么了?"御无颜被他看得发毛。
"这亲,不能成。"展风华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你要拆人家婚事也就算了,为毛要我来做这个坏人?这下子不仅左相恨他入骨,就是御老爷子也得拆了他。虽然他并不在乎这这下,不过被人摆了一道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展大人这是在开玩笑吧。"
"展大人真幽默。"
议论纷纷。
"小华,别让我看到你这张脸,出去。"御老爷子气呼呼的声音压过了噪音,扯着嗓子乱嚎:"谁敢在这个时候捣乱,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老爷子,栗子糕。"展风华的话让御老爷子立刻消音,嘴巴委屈的撅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展风华。玉儿,我对不起你。咱儿子的大喜日子被人拆台了...
"为什么。"御无颜了解风华,他不会是轻易下判断的人。至于收买...还真说不准。
"你做过什么不知道吗?当真要我说出来。"展风华对这件事十二分的怀疑。不过反正揽月来了,无颜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吧,那么排除掉怀疑也算无伤大雅吧。至少没有人能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揽月虽然疯癫,却只是疯癫而已。而御无颜...那些年和揽月独处的日子可不少,虽然是互相呛架,不过谁能保证没出什么事情呢。
御无颜这叫不叫玩火自焚?
话一出众人看御无颜的眼光就更加的诡异,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不过却又大部分人露出了然的目光。然后有些怜悯的看向盖着喜帕的卓亦然。喜帕下的人抖的更加的厉害。
御无颜的嘴角抽了抽,现在他确定了,展风华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和揽月串通好的!
"本官还真不知道,请展大人赐教。"
"无颜,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这下误会大了。
"请展大人把话说明白。"御无颜步步紧逼。
展风华看了眼直视御无颜的揽月,无奈的道:"是喜脉。"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的清清楚楚。猜测归猜测,如今由展风华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震惊之余却不敢大声议论,毕竟这是皇家的事情。一个说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御无颜愣住了,这次才是彻彻底底的晴天霹雳。直直的看着揽月,那目光仿佛要把揽月看穿。心疼,暗淡,自责,羞恼变幻莫测。他知道展风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不过他真的接受不了,怪自己自负吗?以为吃定了人家百般戏耍却不料发生这样的变故。这是他希望的结果吗?是,他答应父亲婚事随他操办就是为了等着揽月来闹;是,他从儿时就喜欢找她麻烦虽然最后总是自己吃亏;是,他喜欢了她十年守护了十年本想着今日水到渠成却发现一切原来已经脱离的他的掌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