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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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情一觉醒来的时候,几个丫头和妈妈已经脸色如常了,有条有序的伺候着洗漱。

管儿瞧着吴情有些汗湿的背,笑道:“少夫人,要不奴婢伺候着少夫人沐浴吧,这身上粘腻腻的,只怕小主子在少夫人的肚子里也不舒服呢。”

扑哧……

吴情失笑道:“你这丫头,这是什么话,他还隔层肚皮呢,不舒服,也是他娘,哪里能轮得到他。”

彤儿也煞有介事的说道:“奴婢也觉得管儿说的有道理呢,少夫人身上不舒服,心理就难受,少夫人不常说小主子到了这个月份是有感觉的吗,平时还给小主子念书,弹琴的,要是少夫人心理不舒服,不一样得影响到小主子的心情吗?”

袁妈妈一听,连忙张罗道:“这两丫头的话说的有道理,左右院子里晒了现成的水,奴婢让粗使婆子把水放好,可成?”

吴情瞧着一个,两个的,都是一副为她好的样子,也不好拂了去,再说她身上也确实粘腻的紧。

点头道:“行,也怪这天气,睡一觉起来,浑身就发虚。”

袁妈妈一听,与屋里的几人又对了下眼神,知道这事耽误不得,回头还得与侯爷说。

管儿和彤儿伺候了少夫人沐浴,吴情被扶着坐在浴桶里,心里就想着,如今这是夏天,要是能直接洗个沐浴,就舒服透了。

一边想着,嘴角一边翘着,竟然忍兴住哼起了小曲。

管儿和彤儿都没听过吴情唱歌,这会儿到是觉得少夫人的歌声都是她们没听过的,而且那曲调又是那么奇怪,可是听起来又很好听。

好奇道:“少夫人,这是什么歌,好好听啊。”

吴情其实就是轻声哼哼,人一舒服惬意,身心得到放松,就想有个什么东西来调剂,显然,音乐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吴情都有多久没唱过歌了,这样的轻哼也是许久未做了,一被管儿问到,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浴桶里的手已经扶上了肚子,母子两个做了一个思想境界里的交流。

然后才侧舒服的趴在浴桶边上背对着两个丫头笑道:“那是一首在他乡的时候听到的歌,觉得挺有感触的,就记了下来。”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再有一万年深情也不变,爱像烈火般蔓延,记忆是条长线盘旋在天边,沉浮中以为情深缘浅,你再度出现我看见誓言,承诺在水天之间。

回头看不曾走远依然目光此生不换,要分散不习惯怎么算都太难,分开之后更勇敢愿这爱世代相传,唱不完忘情泉不让你如烟,前尘再怀恋望剑如面,挥舞的瞬间别再闭上眼,错过惊世的依恋,回头看不曾走远眷恋一人流连忘返,多少汗够温暖你哭喊我呼唤,听清耳边的呢喃别害怕风轻云淡。

吴情嘴角带着甜笑着浅吟低唱着,原本只是听来玩笑的一首不在出名的歌曲,可是在时光穿梭的另一道时空里,却成了她突然感受到的甜蜜。

难怪人家都说音乐是无国界的交流,一样可以跨时空的运转。

“少夫人穿这件衣服吧。”管儿手里拿着一件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与之前吴情脱下来的霞影纱的对对襟纱衣颜色差不多少,而且做的时候也是吴情挑的颜色。

一同做出来的还有一件晚霞紫的系襟纱衣和一件橘黄色镶边的浅黄对襟纱衣,因着最近天气热,少夫人的衣服都换成了这样的款式,里面再配一件抹胸,多少能凉快一些。

“管儿越来越会搭配衣服了。”

吴情笑着称赞着。

一件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下面配了一条高腰绣碧霞云纹西番莲连珠孔雀纹锦蜜和色长裙,正好遮盖了肚子,又把整个人的气色突显的极好,再把头发高高的挽起,用珍珠串成的珠串在其间穿行,并不戴什么钗环,只耳朵上别了一个石榴坠的赤金耳钉,上了一层淡淡的脂胭,整个往那一站,身上就像是散发着一种极为柔和的光一般,让人炫目。

齐瑞家的候在外面,见吴情被两个丫头搀了出来,忍不住赞道:“都说小子打扮娘,奴婢瞧着少夫人自打有孕,这身上的气质到是越发的不同起来,就是这脸上的颜色也比往日要好了许多。”

袁妈妈也上前接了吴情的手,坐到外间的榻上,笑道:“少夫人先喝两口水,这个季节口干,时时润着些才好。”

吴情早就习惯了四个人的小心翼翼,只笑着受了,待到暑气稍微退了些,赫连轩也迈进了家门,吴情原本还想打听打听管儿今天出去打听的事呢,这会儿也只能往后推了。

“今儿感觉可好?”

赫连轩拉过吴情的手笑着问道。

吴情嗔了赫连轩一眼,假意抱怨道:“如今这满屋子的下人,只怕都把你的话当成宝典了,哪里还能过的不好。”

赫连轩每天早上走之前,必是要交待一番的,原本一日在下人面前也说不出一字半句的男主子,竟然少有的聒噪起来,可想而知,这后面的效果如何。

赫连轩无奈的看着媳妇打趣自个,失笑道:“你呀。”

还不是因为上次吴情做噩梦的时候,屋子里面没有人,他发作了一通,只是赫连轩知道吴情宝贝这两个丫头和婆子,所以话也没说的太重,只是每天习惯性的交待一声。

吴情瞧着赫连轩的后背也浸了汗,推着他道:“快去洗洗吧,别在这赖着了,这样的天,也不用烧水,只在院子里准备了缸晒着就好。”

赫连轩笑着起身道:“好,我先去洗洗,一会出来跟你说个事。”

吴情眨着眼睛道:“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赫连轩瞪了吴情一眼,哼道:“你夫君还能告诉你坏事?”

开玩笑吗,自己是男人,坏事儿当然是自己顶了,好事儿才能报到媳妇跟前呢。

吴情禁不住笑出了声,又推着赫连轩去洗洗,自己消停的喝着清水。

待赫连轩出来的时候,齐瑞家的已经带了小丫头把饭菜摆好了。

天气热,家里的人也没什么味口,只是吴情又怀着孕,不能不多吃一些,袁妈妈和齐瑞家的就在这上头下了心思,每顿饭都做的种类全一些,可也不会浪费,一样都少做一些,差不多一浅盘,够吃就好。

赫连轩对于袁妈妈和齐瑞家的这个心思很满意,私下里还让管儿给两人打赏了银子,赫连家不会穷到连怀孕的媳妇多吃几个菜都吃不起,也不会穷到顿顿剩菜都倒了扔不起的地步,可是袁妈妈和齐瑞家的这样的替主家打算,替主子考虑,很得赫连轩的看重,不得不在心理暗赞吴情的眼光,难得不仗势欺人,不矫柔造作,不狐假虎威。

几个下人早有默契,用过了饭,袁妈妈趁着赫连轩与吴情说话的时候,在吴情的后背给了赫连轩一个有话说的眼色,然后便伺候在一边。

赫连轩笑着扶着吴情在院子里走了半圈,才道:“你先回屋子歇会,我书房里还有两封信没写,一会回来我与你说件好事。”

吴情笑着应了,扶着管儿的手就回了屋子。

赫连轩到书房不一会,袁妈妈就进了书房,两手垂于腹部,头略微低着,小声道:“有件儿事要与侯爷说。”

“说吧。”赫连轩的声音微沉,一瞧袁妈妈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是好事。

“奴婢几人这几天都发现少夫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

袁妈妈刚开口,赫连轩的心下就是一个咯噔,“不对劲儿?”

问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肃然,眼里似有寒冰闪过,即便是暑天,袁妈妈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冻了一下一般。

“奴婢拿了两块料子,侯爷若是有可信之人,找个懂医的,看看这料子是不是有蹊跷。”

袁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拿出两块帕子大小的料子,放到了赫连轩身前的书桌上。

赫连轩皱着眉看着桌上的两块料子,一块料子不大熟悉,不知道是给谁做衣服的,不过另一块料子他是见过的,霞影纱,库房那边送来的。

“你怀疑什么?”赫连轩知道袁妈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即然拿了这两块料子过来,定是从这里面发现了什么。

袁妈妈也是从那次吴情做噩梦,又偏赶上身边伺候的两个丫头都坏了肚子的事儿上多了几分心眼。

这世上,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有心人刻意为之的结果。

只是袁妈妈暗自观察了几个可疑的小丫头,也没瞧出几分来,只是对少夫人屋里用的东西更为上心了。

少夫人平时到是不用香,给别人下手的机会又少了许多。

“奴婢怀疑有人在这些料子上做了手脚。”袁妈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手脚?一匹料子?”赫连轩拿在手里轻捏着,有几分不信。

袁妈妈到底是见多识广一些的,再加上她的心思都用在了内宅上,所以这会儿与赫连轩解惑道:“奴婢记得在大长公主府里的时候,曾听过宫里退下来的嬷嬷说过,这宫里的主子们,想害一个人,也不会把把柄递到别人眼前儿去,都是隔山打牛,隔岸观火,而且手段高的,压根就让你看不出半分来。”

赫连轩目光玩味的盯着手里的两匹料子,然后示意袁妈妈接着说。

“奴婢听过有些懂药理的人会在衣服料子上做手脚,或是提前把料子用药浸泡了,或是把药水撒到料子上,奴婢之前闻过这些料子,都有一股极淡的味道,奴婢开始不敢确认,又让齐瑞家的和管儿击都闻过以后,才来与侯爷回的。”

赫连轩的眼波微动,深静里堪堪隐去了丝怒意,可是整个人身上还带着股戾气。

“这事儿,少夫人知道吗?”

显然赫连轩听明白了袁妈妈的话。

袁妈妈摇了摇头,道:“少夫人还不知道,奴婢几人未敢让少夫人操心。”

微顿了一下,袁妈妈指着另一块料子道:“那块料子是库房那边送来给小主子裁衣裳的,奴婢闻过了,一样的味道,除了这一匹,还有两匹,都是给小主子预备的,还有少夫人这几日出现了嗜睡的症状,奴婢们哄着少夫人把衣服换下来以后就划坏了,管儿这会儿应该正与少夫人承认错误呢。”

赫连轩的面色陡沉,原本雅秀精致面庞因为咬紧的牙关而棱角乍现,显得过份硬朗!

“我来查。”

三个字,如同被磨碎了,碾压过一般让人呼不过气来。

袁妈妈点了点头,道:“奴婢还想把这料子送到大长公主那边两块。”

赫连轩没反对,道:“我让人去送,你来回往返,目标太醒目。”

袁妈妈同意,道:“侯爷让人找管儿拿东西就好。”

赫连轩出了书房的时候,已经掩下了眸子里的滔天怒火,面容平静的异常,就连身上的冷冽气息也全都收了起来,没有半分的变化。

进屋的时候,吴情已经在那等着赫连轩了。

“忙完了?”吴情并未起身,两人就像是普通的夫妻那般的相处,早就不在意这些礼节性的东西了。

“累不累。”几乎是同时开口,赫连轩看着吴情坐在那里的时候,就笑着问道。

吴情嗔了赫连轩一眼,道:“我有吃有喝的,还歪在这,哪里会累着。”

心理却想着再这么下去,只怕就要养猪了。

好在吴情的身形与那些只知道大补,不知道运动的孕妇还是好上一些,怀孕好几个月了,整个身子除了肚子胖了一些,后腰还有大腿到是没胖太多,可能也是没到月份的事。

这一屋子的下人,也就齐瑞家的是真正生过孩子的,其余几个即便是岁数大些的袁妈妈,也是没嫁过人的。

“你不是要跟我说好事儿吗?”吴情带着笑意追问道。

赫连轩宠溺的点了点吴情的小鼻子,通常两个主子有这样的表情的时候,丫头就会识趣的退下去,今天如是。

“你不是想听灏亲王府的郡主回来以后的事儿吗?”赫连轩早就猜到了吴情心理的小九九,这丫头那天做完噩梦,似乎对这事就上了心。

吴情眨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赫连轩起身贴到了吴情的身边,把人揽在怀里,似乎每次一到家里,能把人这样揽在怀里,就会觉得心下特别的温暖,安心。

“皇上赐婚了,灏亲王府的轻婵郡主与征西将军府的长子侯安邦为妻。”

“为妻?大表哥?”吴情真是一脸的惊讶,原本赫连轩还说要带她去侯家一趟,只是这事儿不知为何又被搁下了,吴情心下也明白,赫连轩是想给大夫人讨了公道以后再去侯爷,至少那时候心安理得。

“大表哥没成亲吗?”对于征西将军府的事,吴情是真不知道,只是想着赫连轩要叫表哥,定是比赫连轩要大,怎么会没成亲呢?

“孩子都三个了。”连着正妻带姨娘,可不就三个孩子了吗,赫连轩觉得这与皇上赐婚也不冲突,这个岁数的男人不成亲,又没打仗,传出去只怕就得是这个男人有问题了。

侯家的长孙,自然不可能承受这样的名声。

吴情的嗓子一下子哑了一般,几乎把声音咽在了咽喉里,可是还有微弱的声音吐了出来:“那大表嫂?”

虽未蒙面,也不知禀性,可是吴情还是这样尊称着。

“大表嫂应该会自降为平妻,或是妾。”这事,就看男人对女人看重的程度,灏亲王府的意思,只怕是让原来的正妻为妾,到也没逼的休了或是直接让人消失的地步,宫里的意思自然是看灏亲王府的选择,只侯家这边,到底是什么想法,赫连轩到是没去问过,不过大表哥出宫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大好。

“降?”一个降字,不禁让吴情身子一颤。

“大表哥同意吗?”吴情再次问道,这个世道,永远不会给女人发言的权利,这一切的决定与主宰都是由男人们在掌控,就像是这样的决定,估计女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然后还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或许是推己及人吧,吴情突然觉得若是自己也碰到这样的一件事情,是不是也如这个未曾蒙面的大表嫂一样的命运,或者比她还不如呢?

“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这是圣旨。”赫连轩说的风淡云轻。

而且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这事儿真是没什么好说的,灏亲王府虽然不是实权王府,可好歹还是皇亲国戚,轻婵郡主若不是受了此难,估计也不会嫁给侯安邦,而且轻婵郡主也还算机灵,与自己的丫头换了衣裳,当时脸又涂的黑,那丫头本就抱了护主的心思,自然一畏的坦然争锋,再加上姿色也不错,沦落到那种地方,总算是能以身护了主,这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不过到底有了这样的污点,京里面大家虽然不在明面上说,可是心理面对轻婵郡主的亲事却是上不了心了,本来轻婵郡主就过了年纪,要不是早年定亲的人家突然死了儿子,轻婵郡主落下了克夫的名声,也不会拖到现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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