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异是中午,不敢停歇,直奔上房,迎夏远远的迎了出来,道:“太太都问了好遍了,想来急着见妈妈,妈妈快点去回话吧。”
吴妈妈理了理衣襟,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待到了小冯氏的房门外,又稍喘了口气,向雪从里面打开帘子,道:“妈妈回来了,快进来吧。”
吴妈妈笑着一张脸,进了小冯氏的屋子,见十四少爷吴长修也在,心下了然,怪不得太太一上午问了几遍,怕是十四爷想念九姑娘了。
吴妈妈笑着上前行了礼,不待小冯氏开口,吴长修就问道:“我九姐姐可说要去住多久,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吴妈妈抬眼觑了一下小冯氏,见小冯氏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便笑着道:“九姑娘是去给府里祈福,自然是要诚心为上,至于要呆多长的时间,这个到还不是咱们说的算的,奴婢瞧着静慈庵的静慈师太似乎对咱们九姑娘颇为上心,竟是邀了于后边的客院居住,与静慈师太彼邻而居。”最后一句是刻意说给一小冯氏听的。
小冯氏听得眉心一动,云阳县没有不知道这静慈师太的,来往商旅,云阳各大家族,都以能得静慈庵静慈师太拆签解文为炫耀,可静慈师太的性子实在不敢恭维,凡事随性的很,约见的人也从不管身份地位只随自己的喜好。
可偏偏这样的人就能引得别人趋之若鹜,而且有那曾经被静慈庵下了面子的富贵人家就想找人报复一番,却从未掀起一丝波澜,事后还要付上大笔的香油钱,小冯氏心下就清楚,只怕这静慈师太背景不会那般简单。她没想到九丫头竟有这样的造化入了静慈的眼,到时候还真说不好这一去是祸还是福了。
吴长修到底还是小孩子,对这种什么师太,大师的名头没什么畏惧,不解道:“九姐姐干吗陪着个老尼姑,不在家陪着修儿,九姐姐这一走,家里都没人陪修儿玩了,还有九姐姐答应给修儿做的玩具还没做完呢,九姐姐答应给修儿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吴长修越说越顺,一时真有些酸意。拉着小冯氏的衣袖不住的抹眼泪。
小冯氏看着小儿子吵闹不休,语气不恭,忙吓止道:“修儿,不许对师太不恭,为娘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九姐姐也不是一去不回,等到她祈完了福自然就回来了。”此刻小冯氏又觉得让吴情走这一遭没准也是好事,瞧着自己小儿子这般粘着九丫头,小冯氏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
小冯氏想着还有话要问吴妈妈,不想让小儿子再胡闹下去,就喊了吴长修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书菊、书梅进来道:“你们先伺候着十四爷在院子里玩会,带好衣服,别让十四爷冷着,也没疯玩的太过了,让十四爷再闪了汗。”
书菊和书梅恭身道了声:“是。”书梅上前拉着吴长修的衣袖道:“十四爷,奴婢带你出去玩会吧,十四爷的孙大圣也不能总闷在屋子里不是。”
吴长修本来正心情不好呢,一听书梅提到这个,忙笑呵呵的跟着书梅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都忘了,九姐姐说让我没事在外面多跑跑,多动动,才能让身体变得更强壮,也能像孙大圣那样降妖伏魔。”
小冯氏一直目送着儿子出了屋子,听到儿子的尾音,嘴角的笑才慢慢的落了下去,看了吴妈妈一眼。
迎夏几个都是有眼色的,知道小冯氏有话与吴妈妈说,便带着向雪、以春、问秋福身依次而出,到了外面问秋守在了门边,其她几人都去做着各自的活计。
吴妈妈见房妈妈也没在屋里,知道小冯氏这是信任她,笑着上前道:“奴婢留心九姑娘一道,到是不曾有过怨言,就连下车的时候规矩礼仪也做的极好,并不曾因为不在府里而懈怠,而且奴婢也跟庵里的掌事师太说了,咱们姑娘是去祈福的,让给拿些《金刚经》、《法华经》抄抄。”
原来是小冯氏见吴情早上来请辞的时辰晚了,以为这丫头又使了什么手段,后来虽然得知吴情去了自己儿子那,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嘱咐着吴妈妈一路上多看着些,待回来再细细的回了。
吴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放着的掐丝珐琅黄底红花的碟子,用宝蓝色掐丝珐琅的果叉亲手叉了一个鲜嫩欲滴的樱桃递到小冯氏手上道:“奶奶只管安心就是,老奴瞧着九姑娘到底年岁小些,对这些事还是一知半解,虽然也有些不愿意的情绪,可还是因为舍不得家里居多,老奴临走的时候,九姑娘还打发了书槐到前院给老奴送信,让老奴回来给太太磕头呢!”
小冯氏接过吴妈妈手里的叉子,轻叹道:“妈妈也别怪我小心,实在是这些庶子、庶女们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平日我到想着不与他们为难,只是竟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修儿身上,这是我不可容忍的,九丫头虽说养在我身边,可前些年我还能看透些,近些年竟似越发的琢磨不透了,我只怕到时候养虎为患。”
吴妈妈一脸不在意的道:“太太就是思虑太过,说名得罪人的话,这些庶子庶女,说的好听了是府里的主子,可是谁家不知道那庶子庶女也就比奴婢能高那么一些去,要是嫡母不贤的,指不定还要受什么折磨呢,像是太太这样还把庶子庶女放到哪前教诲的,那在京里都是数得着的贤良了,太太如今与其把这心思用在庶子庶女身上,还不如用在老爷身上。”
一说这话,小冯氏的脸色就冷了不少,不过见小冯氏没有发怒的意思,吴妈妈就接着劝道:“太太别嫌老奴啰嗦,老奴是跟着太太从冯家过来的,太太在冯家过的什么日子,在吴家又过的什么日子,这些年老奴瞧着是一清二楚。
虽说在吴家上面有京里的老太太,府里的日子不会太过为难,可恕老奴说句越矩的话,老太太要是真心疼太太,把太太当作亲侄女般待,何至于让太太嫁了咱们老爷,当初太太在京里也是名声远播的,上门求亲的不说王侯将相,可那青年才俊却数不胜数,老太太为了巩固两府的姻亲,就求着咱们府上的老太爷把太太许了过去,可咱们老爷要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到底是实在亲戚,嫁远不如嫁近,当初夫人也是考虑着高门媳妇不好做,有自己的亲姑母照应着,总要好过些。”
吴妈妈说到这小冯氏也不禁想起过往。这些事其实不用说她自己也明白,明面上大家都说她有个好婆婆,还是自己的亲姑母,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们这样家族出来的女孩,亲事都不只是单单的嫁人而已,而是嫁的家族,连带着自己的家族也要牵涉其中,所以这些年来,她虽然心冷,可也努力维持着与姑母那份面上的情分,毕竟没有男人的欢心,再在婆婆那里失了宠,这后宅的日子更是不好过。而且她有儿子,她总要为儿子打算一二。
吴妈妈见小冯氏面露凄凄,回转话语道:“这些年太太受的苦老奴也跟着心疼,可事到如今太太都生下三个哥了,也得为三个哥多想想,老爷眼瞅着就要调回京了,府里就这么两个姨娘,在云阳就这般的闹腾,以后回了京里,又都是府里老太太给的,府里这些奴才关系错综复杂,盘结甚多,太太与其到时候费了精力与姨娘周旋,还不若现在就抓住老爷的心,让老爷多在太太屋里留些日子。”
吴妈妈原本没这些想法,吴老爷那样的得性,怕是很难有个女人能拢得住,只要不出大错,也就这么过了,只是那夜房妈妈回来跟她说了绿姨娘的事,再有红姨娘出来捣乱,吴老爷怕吓着小冯氏当时就把小冯氏搂在了怀里,而且在喝斥红姨娘的时候一直都没放手,后来房妈妈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半道上吴老爷就撵退了伺候的人,房妈妈也赶紧跑回院子交待迎夏几个准备热水,可是等了半天都没见两人回转,问秋年小,想提着灯笼迎一迎,房妈妈站在院门口又给挡了,想着再等一会看看,差不多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看见吴老爷一身里衣,用自己的袍子遮住小冯氏急步回了院子,还没等进门就传了热水,自始至终,小冯氏都把脸埋到了吴老爷的怀里。
迎夏几个手脚利索的放好了热水,还未等上前伺候,吴老爷就抬手谴退了所有的丫头,自己抱着小冯氏进了浴桶,房妈妈在门外守关上,撵着丫头们都去睡了,叫了稳妥的迎夏叮嘱道:“晚上守夜机灵些,老爷不叫别往里闯,早上也不用叫起,差不多到时辰了,老爷要是还没醒,你再斟酌着叫。”
嘱咐了迎夏下去的功夫,就听到屋里小冯氏虚弱的叫声,还有里面传来的水花拍打的声音,房妈妈老脸也不禁有些红了,以往吴老爷到了小冯氏的屋子,虽有留宿,可从不曾这般过,两人都是规矩的在床上办事,除了开始的那两年新鲜,时常还能听到些花样,还有吴老爷的低哄声,后来吴老爷宿在正房就如同履行公事一般,再加上有姨娘的掺和,两人的感情才淡了许多,小冯氏又是骄傲的性子,从不放下身段去哄着,一来二去,两人竟到了相敬如宾的地步。
这边夫妻顺畅,房妈妈办好了小冯氏交待的事,回到自己与吴妈妈一同住的院落,就把晚上的事说了,两人虽说平日在小冯氏面前争个高下,可对小冯氏的心思却都是一样的,房妈妈就感慨道:“太太这些年也不容易,眼瞅着老爷回去只怕又要升一级,太太一辈子总不能如同以前一样只守着几个儿子过,以后等少爷们都娶了亲,太太也太孤单了些,再说太太还年轻。”
吴妈妈当时也赞同房妈妈的话,以往是小冯氏犟着,这回有了吴老爷的投诚,吴妈妈就想着借这个机会,把吴老爷的心抓住了。
吴妈妈走出屋子的时候,小声嘱咐问秋道:“你在这把门守好,有回事的,只管让她寻了房妈妈或者迎夏去,太太什么时候叫人你再进去。”
问秋虽然不明所以,可也不多话,点着头应了,拿了针线盒子就在门口做起了针线。
小冯氏这会正歪靠在秋香色素面锦缎迎枕上,想着吴妈妈刚刚的话,想着前天晚上和吴老爷在小径上的荒唐。
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只觉得吴老爷搂着她腰的手如同火钳一般,紧得似乎都能把她燃烧了,吴老爷挥退丫头婆子的时候,小冯氏只觉得脸火辣辣的,老夫老妻,竟也有这般的时候,想着以前吴老爷对她这般热情还是新婚的时候吧,两人本就是表兄妹,从小就常见面,吴老爷也长了一副好皮囊,面白如玉,不然也不会引得那么些女子的觊觎。
新婚之夜,夫妻恩爱,自是道不尽的缠绵,再加上吴老爷情事早开,虽然家里没有抬了名分的妾室,可是屋里伺候的大丫头早就让吴老爷给开了苞,后来老太太给她定下这门亲事以后,为了怕打了新媳妇的脸,同样也是向娘家示好,做主把吴老爷房里的大丫头给卖了,两人着实亲热了一段时间,只可惜……
小冯氏心下一叹,若不是前天晚上吴老爷太过热情,只怕到现在别人要是再在她面前提起夫妻二人重修旧好,她都会冷语拒绝,可是现在她竟也有些心动,那天晚上,吴老爷在小径旁的树丛里百般的讨好她,她也就从了,两人都是第一次在外面,又怕被哪里突然跑出来的丫头婆子看见丢人,都有些压抑着彼此,还带着偷情的兴奋,本来吴老爷头天晚上就从拂儿身上体会过一回,今晚还想再寻了拂儿去,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吴老爷性趣全无,偏偏今晚上的小冯氏素素淡淡的,待他也是冷冷清清的,一下子就挑起了吴老爷的情怀,两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吴老爷更是不容小冯氏推拒般的大手急切的探入衣襟,一边说着情话哄着,一边爱抚着,待到情浓时,小冯氏一低头竟咬在了吴老爷的肩膀上,猛然的刺痛并没有吓退吴老爷,倒像是激发了吴老爷心理更深的**一样,更是疯狂的驰骋起来,小冯氏一时忍耐不住压抑的叫了声来,引得吴老爷更是兴奋无比,嘶吼着叫了出来,小冯氏吓的忙用胳膊围了吴老爷的头往下拉,偏偏就按到了胸前的红霉上,吴老爷得惩一般的一口含住的小冯氏胸前的红霉,撕咬,揉捏,两人差不多用了一柱半香的时间,才算是雨收云散,待吴老爷尽兴的时候,低哑着嗓子在小冯氏的耳边喊了一声:“表妹,烟儿!”
只简单的几个字,竟引得小冯氏泪如雨下,小冯氏的闺名,访烟,从打嫁进吴家,已是很少人提起,这会突然被吴老爷这般称呼起,小冯氏只觉得心酸无比,低泣道:“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是不喜欢,当初不娶也便罢了,何苦这般把我扔在这深宅大院。”
小冯氏在吴老爷的印象中一直是坚强,独立、有主见的,忽然间见你面前一向独立的人哭得累如雨下,既是自己名媒正娶的发妻,又是自己的表妹,吴老爷只觉得自己竟付了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一般,一时心疼的连连保证不断,左哄右哄,总算哄着小冯氏止了眼泪,吴老爷一时又觉得两人这样的相处透着新奇,这是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情景,自己扯了里衣套上,胡乱的给小冯氏把衣服套上,不过头上发髻凌乱,身上衣服也尽是土灰和褶皱,小冯氏有些埋怨的嗔了吴老爷一眼,只是这一眼瞧在此时此刻的吴老爷眼里,与其说是嗔怨不如说是眉目含情眼含春,吴老爷大手一扯把自己的外袍整个从小冯氏的头上包住,上前抱起佳人,二话不说健步如飞的往小冯氏的院落走去。
待进得屋里,热水已经准备妥当,打发了丫头,吴老爷才拉着小冯氏起来,亲手又要去脱小冯氏的衣物,应着烛光,小冯氏哪里会好意思,一边躲闪着一边羞红了脸,吴老爷像是发现新奇玩具般,两人一追一逐,到底是男人占了上峰,小冯氏成亲十多年的身子依然保持得紧致光滑,透着烛光更是晃进吴老爷的眼底,只觉和一簇簇火苗不断的上涌,上前抱起小冯氏直冲向浴桶,随即脱了自己的衣物,也跟着坐了进来,小冯氏一时羞恼的直推他道:“瞧这满屋子溢出的水,回头丫头们进来打扫,我还哪有脸见人。”
吴老爷见小冯氏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透着无尽的魅惑,那沾了水的身子一起一伏间水珠跟着不断的晃动,双手还刻意的环在胸前挡住胸前的风光,吴老爷笑着坐到了浴桶里,随手就拉着小冯氏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小冯氏明显感觉到那处又挺了起来,想要挣扎着出去,头上就传来了吴老爷粗重的吸气声,紧接着两腿一分,吴老爷竟又趁势而入,两人头一次在外面,第二次又在浴桶里,这都是两人成亲以来不曾有过的体难,小冯氏放下了以往的端庄,软软的倒在吴老爷的怀里,欲拒还迎,媚态横生,竟引得吴老爷一个晚上梅开一度、二度、三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