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入住大王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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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二丫扫了一下周围没什么人,连着十五也去马车上检查去了,才用更小的声音道:“姑娘,这女人到了床上适当性的放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男人,别瞧着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端庄文静的女人,那都是摆在面上给别人看的,是给自己挣脸面的,咱们北国不兴这些,咱们北国的女子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享受就享受,就是到了床上,高兴了,兴奋了,把男人压在身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情以前哪里听过这些,就是她嫁过一次人,也没人这般教导她啊,更何况她如今可还是个黄花闺女,虽然她的思想来自于现代,可是对于这般私密的房事,与别人这般公开的讨论,可是一丁点的经验都无,只觉得满面红霞。

二丫娘一瞧这样子,笑道:“姑娘这是不好意思了,要我说,想来姑娘还是不知道咱们北国女人的强悍,不瞒姑娘,我家那口子,平时在外头瞧着是个厉害的,不过到了床上,还得听老娘摆布,老娘要是想在上头,我家那口子就得老实的在那等着。”

二丫娘对于自己的御夫之道多少有些得意洋洋,因此说的话便带了些粗俗,不过在她讲来却是话糟理不糟的,笑道:“我是看着姑娘人好,才与姑娘多说了这些,虽然我不会像你们大夏人说的那般文邹邹的,不过到了床上,姑娘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意就好,也别躺在那跟个鱼木疙瘩似的,男人可是最不稀罕这样的。”

吴情到是没嫌弃她说的粗俗,想来若不是真心实意,也不会这般待她。

不过这样强悍的思想,她还是有些受不住,面上一片讪讪之色。

好在燕默晖那边很快就喊着起程了,二丫娘也不好多磨蹭,又拍了吴情的胳膊一下,眼里带着不舍,还是祝福道:“姑娘是个心好的姑娘,以后一定会得到好报的。”

好报吗?

坐在晃动的马车上,吴情脑海里始终徘徊着二丫娘的这句话,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心好,却得不到好报的。

想到这,不免就想到了玉颜昭,不管玉颜昭在别人的眼里如何,至少玉颜昭待她一片真心,最后竟是为了她舍了性命,这份情,吴情始终压在心底,不知该如何偿还。

有许多事,即便你想做,却又带着一份无可奈何,有许多人,即便你想成全,却又因为种种而错开。

难怪人家说世上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感情只有两种,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

只是不论是想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至少那个人那在好好的活着,而如今的玉颜昭呢,为了她舍弃性命的玉颜昭,在他生命的最后,是不是也在期盼着她能陪在他的身边。

十五安静的陪着吴情坐在了马车里,瞧着吴情面上一片的哀伤,与之前的玩笑逗趣大相处径廷。

“姑娘?”

十五试探着问道:“姑娘,你……”

十五不敢再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只怕再提起就会让吴情心理起了涟漪,因为注定了心伤,何必再去撒一把盐。

“十五,玉哥哥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吴情声音里带着哀伤与歉疚,醒来的时间,并不曾与十五多问过一句,也许是因为赫连轩在侧,亦或许是因为心理还存着一份希冀。

十五摇了摇头道:“姑娘,玉帮主说让我护着姑娘回大夏,让姑娘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这辈子他没有机会,也没有缘份与姑娘在一起,只盼着下辈子,他等着与姑娘牵手的机会。”

也许不是不曾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他们爱在不对的时间。十五如是的想着。

“下辈子吗?”

吴情问的有些迷茫,别人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她不知道,可是她的生命却在另一个时空重新开启。

那么玉颜昭呢?

生命若是没有开启在另一个时空,忘川河畔,彼岸花边,那一碗孟婆汤,是不是也会让他忘了前尘旧事,即便来世再一次相遇,茫茫人海他还能牵住她的手吗?

回首往事,似乎在她生命里出现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对她最好的男人应该就是玉颜昭了。

这些年默默的守候,默默的相随,或许别人会说如果彼此出现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紧扣,又或者相遇的再晚一点,晚到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地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任性地转身,放走了爱情。

可是吴情却是觉得,因着她的心性成熟,她与玉颜昭的相遇,应该是在彼此都最美丽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以为她还是个孩子,而她也有摆脱不去的禁痼。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一千年的修为才能换来今生的同床共枕。

要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之中,去邂逅自己的爱人,那是太难得的缘份,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彼此不断地错过,错过杨花飘风的春,又错过了枫叶瑟索的秋,直到漫天白雪。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时捉弄..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场荒唐..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声叹息..

回忆如花瓣掠过心湖,泛起片片涟漪,爱不是千言万语,也不是朝朝暮暮,爱是每当午夜梦醒时,发现内心牵挂的依然是远方的你。

玉哥哥,请你原谅,不是不爱,而是爱的不够深吧。

终于在这一刻,吴情肯正视自己的心,于玉颜昭总算是一个交待。

马车刚进都城的大门,燕默晖就看到单人一骑守在了都城的大门外,那似雪的白衣,火红的头冠,还有座下那不安于静的高头大马,都在昭显着此人的身份显贵。

燕默晖没有打马上前,而是慢慢的勒紧了马缰,在马车缓缓行到自己身旁的时候,低声调笑道:“嘿,女人,你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让我大哥亲自来接你了,这下只怕整个北国都要轰动了。”

十五眉头微皱的看了吴情一眼,吴情的性子她是再了解不过了,这般的风头可从来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吴情到是没什么反应,这些皇室中人,谁知道一个轻易的举动后面会不会潜藏着什么动机呢。

燕默晖似乎也没想等到吴情的回答,待马车继续朝前行去的时候,便打马上前,越过了马车,朝着都城大门的人影飞驰而去。

吁……

急驰的大马因着主人的急速停顿而扬起了前蹄,好在这会儿下了雪,马蹄到是没溅起什么灰尘,只是地飞起的雪花也喷到了旁边另一匹大马的身上。

那匹马明显带了丝嫌弃,打了两个马喷便往一边亲去,还象征性的用自己的马尾往身上甩了一甩。

扑哧。

燕默晖笑道:“大哥,风驰还是这般的不愿意让马接触啊。”

燕默风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燕默晖道:“城门口来往的人多,你的马速怎么也不慢下来些,若是惊了百姓,回头让哪个官员看见了参你一本,看你到父皇面前如何交待。”

燕默晖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道:“那有什么,父皇也知道我骑的电掣可是匹难得的好马,不说日行千里,可也得有几百里吧,正所谓好马良驹,自然有其野性,若是完全的改变它的本性,让他从一匹良驹变成一匹普通的马,到时候岂不无趣。”

燕默风眉头微皱了一下,总觉得七弟与他说的话里暗藏玄机,自从吴情中毒以后,七弟与他之间就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疏,当然也许是七弟已经在长大,有些事就算是他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了。

燕默风如是想着,望着马上到了近前的马车,问道:“公主的身子可好了?”

燕默晖耸了耸肩,刚才的话想来大哥也听懂了,那个女人以后如何,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点了点头道:“身体到是恢复的还可以,不过到底是受了创伤的,还要好好保养,不过心理如何,我到是看不出来。”

吴情隐藏的极好,燕默晖到是真没看出来,不过在燕默风跟前这般说,不过是想着为她多争取一份怜爱与愧疚吧。

燕默晖想着那些贵族子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最喜欢女人装柔弱吗,北国的贵族千金可不比男子差什么,一样的嚣张跋扈,因此北国男子大多向往大夏女子的小鸟依人,偏偏这个大夏的公主又是性子强硬的,大哥的府里可是有不少姬妾的,那些女人大都是北国贵族家的女儿,或是亲眷,借着各种名义送进了大哥的后院,如今大王子府里就缺了一位主母,只是这个主母也不是好当的,既要平衡各方势力,又要抵得住这些女人的明争暗斗,燕默晖到是真心的为吴情捏了把汗,谷里的生活虽然清冷了些,可好在那里自由,随心所欲。

接触的时间长了,燕默晖到也觉出吴情这样的女人既不是温室中的花朵,也不是软弱可欺的绵羊,应该怎么说呢,或许没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身上就像是有许多引人入胜,引人遐想的地方,吸引着你不断的想去探索,只可惜,他没有了这样的权力。

“姑娘,大王子在马车外边。”

十五微微撩起了车窗的帘子,看到了正与七王子说话的燕默风。

吴情点了点头道:“咱们到了大王子府,你想办法把府里的地形弄清楚,别的人咱们也不必去管,我会找机会与大王子谈的。”

十五自然知道吴情要谈的是什么,若是谈的拢,那剩下的事情就是大王子来安排,若是谈不拢,剩下的事情就得是她来安排。

吴情的马车直接进了大王子府的二门,下了马车,也没有去看府里的景致便换了软轿,直接抬到了燕默风给吴情准备的院子,待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燕默风已然候在了轿外,亲自上前扶了吴情从轿子里下来,只这一幕,就入了不少丫头、小厮,婆子的眼,一时间府里人的算盘都打了起来。

而且还有各院的眼线也纷纷的跑动起来,把这消息第一时间送到自己的主子那了。

没有过多的去品鉴院里的风光,燕默风直接就引着吴情进了屋子,抬眼望去,屋子的布置想来是按着吴情的品味来设计的,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在西间屋子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新裱出来的字:

风住沉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蚱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吴情低低的看着墙上的字,轻笑道:“载不动许多愁,这幅字不会是大王子的笔墨吧,想来拿出去应该会换了不少的银钱才是。”

“你很缺银子?”燕默风瞧着吴情的心情尚好,便随着开起了玩笑。

吴情笑道:“不是有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人生在世,不过是吃穿玩乐,而这几样又哪一样离得了银子,大王子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自然不知道我这咱平民百姓的饥苦了。”

燕默风瞧着吴情说的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止不住失笑道:“堂堂一国的公主还缺银子?”

“大王子可莫要再打趣我了,大家都知道这个名号不过是面上光罢了,再说我又不是真正的公主,不过是给大王子长些颜面的添彩罢了。”吴情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

这会院子里还有屋里已经有小丫头在伺候了,吴情相信燕默风安排进来的,应该都是燕默风可信的人,定不会是杂七杂八的人。

果然,燕默风接了茶指着屋里的两个丫头道:“她们两个是我屋子里伺候的,一个叫芭叶,一个叫芭蕉,从今儿起就在你这头伺候了,府里的人事她们两个都熟,有她们两人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吴情摇头道:“大王子不必如此,君子不夺人所好,想来她们两个都是在大王子身边伺候惯了的,到了我这,一时怕屈了才,二来也是怕委屈了大王子。”

燕默风挥着手让芭蕉和芭叶先下去了,自己坐在一边品起茗来。

吴情也挥了手让十五去整理东西。

这才在另一侧坐下,转动着手里的茶碗,点头道:“到底是王子府,连这喝茶的东西都是玉做的,通体透明,就连这茶汤瞧着都变幻多姿起来。”

燕默风笑容里带了些微的关心,眼睛里的暖意也渗透人心一般,开口道:“身体可是好些了?”

吴情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道:“托大王子的福,已经没事了,说起来,还要谢谢大王子送来的补品呢。”

燕默风对于吴情这般的说话很是不舒服,只觉得两人之间原本就不近的距离又远了一些,一时间叹气道:“若是可以,我也想为了你舍了这条命的。”

吴情一怔,随而又笑了,摇头道:“大王子言重了,大王子的命可不只是大王子一人的,若是以现在来看,大王子身后还站着不少的朝中大臣,想来这些人也不会轻易让大王子随了愿,若是从长远了看,大王子这条命可是心系着北国的百姓,吴情向来都有自知知明,从来不做奢望幻想。”

“你总是这般的理智吗?”燕默风对于吴情不怪罪觉得心下松了一口气,可是对于吴情为他寻来的大义凛然的理由又觉得有几分别扭,虽然别人也是这般说,连他自己也是这样劝导自己的,可是想起二弟那讥笑与奚落的眼神,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自己到底是忠于权势,还是忠于内心了。

吴情失笑道:“大王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有他情绪化的时候,什么时候都是理智大于情绪的那不是人而是神了。”

说到这,吴情便明白燕默风的纠结了,其实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别说燕默风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深到以命抵命的地步,即便是深到了那样的地步,可是面对着那把龙椅的诱惑,有几人真正能抵抗的住呢?

吴情摇头道:“过去的事,大王子也不必纠结,有些人注定要成为生命的过客,而有些人,注定要登顶权力的顶峰,想来大王子也听过登高者而孤绝,即便是日夜相守的枕边人,若是危极到了大王子的利益,大王子没准都会舍弃,更何况我于大王子而言,不过是一个比较欣赏的女子罢了,大王子没必要为了这样的女子做什么,再说,依大王子的权势地位,尤其以后问顶龙椅,有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或许那个时候大王子便会觉得此时的问话是多么的可笑。”

燕默风摇了摇头,轻叹道:“吴情,有的时候我也在想,你到底是一个怎么的女子,通达睿智,慧心巧思,颖悟绝伦,又熟读各种书籍,这样的你,就像是一团迷雾,吸引着我想要去探索,想要拨开迷雾去见到清晰的影像,只可惜直到现在你在我的眼里还是一团迷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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