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思卉决定不去庄子上,在院中练了会箭就去了正院。
她以为只叫了她一人,可等她到了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凤家的人都在,当然那些没有生育子女的姨娘是没资格站在这里的。
看着坐的端端正正的凤家长辈们,看上去倒还真有点像三堂会审的场面。
“混账,还不快跪下!”二伯父凤华翰怒喝,他只要一看到这个丫头就会想起她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葬身鱼腹了还是在哪块地猫着?
这是在跟她讲话吗?凤思卉莫名,左右望了望,发现这话还真是对着自己说的。可她并不害怕,不就是点怒气吗,他们难道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杀了她?
“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卉儿实在不明,还望伯父能先给卉儿解解惑!”凤思卉直挺挺的站在那儿,连礼也不行了,慢悠悠的问道。
她的脸上一片坦然,让原本对这事不甚清楚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对之前三房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怀疑的目光便全移到三夫人孙氏的身上。
孙氏看凤思卉不但没有吓哭,反而一脸坦然的站在那儿,对心里的那个猜测也有一刻的动摇。但也只是那么一个念头,她转而又问自己除了凤七还有谁跟珍儿有过嫌隙呢?她把所有跟珍儿有关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遍,发现只有凤七与珍儿一直不和。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因为珍儿把她推入荷塘,她怀恨在心,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来害珍儿。
“凤思卉,不就是珍儿不小心把你推入荷塘,你用得着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对付她吗?这段时间看你文文静静的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没想到原来毒计都被你藏在了心里,跟你那个娘一个样,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骚娘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贱货!”孙氏越说越顺溜,开始还因为自己与珍儿设计把她推入荷塘而感到别扭,可一想到女儿就是因为凤七才不得不嫁给京中那个有名的纨绔,她这心里就跟千把刀在捅一样。什么别扭,什么违心,全部成了烟云。
随凤思卉而来的肖嬷嬷和轻罗听的呼吸急促,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忌着小姐,她们真想冲上去撕烂了那张红艳艳的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口喷粪的东西。
再忍忍,昨晚小姐说他们马上就可以离开凤家了,她们不能坏了小姐的计划。
可她们忍得住,凤思卉却不想再忍了,不就是大家撕破脸,她还正想找这么个机会呢!
“三伯娘,请您说话之前先把嘴巴给擦干净了,不要让我等小辈看了笑话。”凤思卉满面讥讽,语调不快不慢,摇头叹息道:“看您这态度,心里已然认定是我害了凤四了,可就算这样您也不能诋毁我母亲呀。”
“混账,你既然还敢顶撞长辈!”凤华翰觉得自己家主的脸面受到挑战,他本是想先以长辈的身份给她一个下马威,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定会吓的跪地求饶,后面的事情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完成了。
可这丫头不但没有被自己吓到,还理直气壮的顶撞起了长辈,即使那个长辈是他用来当枪使的。只见这丫头听了自己的话后,微微抬了抬眼,慢悠悠的说道:“那也看那人有没有资格做别人的长辈!二伯父,您说呢?”
他自然不会蠢到去回答这个问题,想到今天的目的,干脆直接说出来。于是,他瞪圆了双目,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既然害了你四姐,那你就嫁过去吧。反正外人只知是凤家的女儿,也不知具体是哪一位,你过去也算是赎了自己犯下的罪孽。”
这是昨天大家讨论的结果,当然其中隐含的真相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比如,老三一家,比如老四的妻子吴氏。
老三两夫妻正为女儿的事情恨凤七,要是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凤七做的,而是自己来那个夫妻设计的,估计会嚷嚷的全城的人都知道。他丢不起这个脸。
昨个三夫人孙氏一脸怒气的回到家,连自己家的院子也不回了,拉着女儿就冲向了正院的书房。那时,他们兄弟四人正在书房讨论关于皇后禁足的事,被一个女人打断自然脸上都不好看。谁知道还没等他们发怒,孙氏就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在忠国公府发生的事,“珍儿不过是不小心把凤七那个丫头推进了荷塘,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跟忠国公府的小姐串通起来害了珍儿。那嘉宁侯府的公子罗延京中谁家不知道,祖上虽然是开国元勋,父亲也深受皇宠,可他却实实在在是个纨绔子弟,一个月至少有二十五六天都在外眠花宿柳的,现在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成亲。就他这样的人,我们家的珍儿怎么能嫁过去,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吗?”
兄弟四人听了孙氏的话,虽然不怎么相信,但看孙氏的伤心不似作假,心里便有些半信半疑。待二夫人刘氏与八夫人赵氏回来,听她们一说忠国公府的小姐留了凤七在府中消夜,心里便信了七七八八。于是一众人就干脆商量起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凤四肯定是不能嫁过去的,兄弟几个早就给凤四相好了人家。既然这件事情是凤七做的,就想着趁这件事把凤七嫁出去,到时候趁着给她准备嫁妆的机会把二房的产业偷偷转到自家名下。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与夫人还有老八家的知道,既然孙氏认定了这件事是凤七做的,他们何不顺水推舟从这件事中把自己摘出来,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气氛一时很是融洽,事情讨论的甚是顺利。
最后大家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一起吃了顿饭,便决定今天趁热打铁就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了。
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些威压的手段看来用了也没效果,还不如速战速决。反正现在二房也就凤七一人,她难道还敢不听长辈的话。要是万一她真敢不听,那他们就只能对外说在忠国公府被男子撞见更衣的是她凤七,到时候她还不是得乖乖听话,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让她把二房的产业交出来她也得乖乖的照做。
凤思卉怒极反笑,这些人真是太可爱了,他们是怎么混到朝堂上去的,就他们这点伎俩骗骗小孩差不多。这样一想,他们可不就是在骗小孩呢!
凤思卉哈哈大笑,把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猜测:“这丫头该不会是疯了吧?”
凤思卉自然不会去细看众人是什么表情,笑完之后她的脸便冷了下来,冷然道:“这会我算是知道了,这事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最后都会是我做的。怎么,没有害到我,便想这么轻易就把我嫁了?”
她根本没打算等任何人回答,眸中寒光乍现,提高音量接着说道:“今天,我凤思卉就在这儿跟各位打个招呼,我凤思卉虽然父母不在身边,可我的婚事也不是你们可以做主的。要是被我知道谁擅作主张做了什么决定,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跟你们说。”
说到这,她顿了顿,凝视着凤家所谓的家主,道:“我想,叔伯们是不是该想想凤家的未来呢?”
凤华翰此刻的表情真好看。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眯起双眼,扫了眼在场所有人,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嬷嬷、轻罗,我们走!”
厅中众人看到凤思卉带着人扬长而去,半天都合不上嘴。这丫头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老爷?”二夫人刘氏看自家老爷被凤七那丫头气的浑身发抖,不由担心的问道。今天的七丫头太让他们陌生了,面对这她那双眼睛她既然能感觉到寒意。
“无事!”凤华翰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几个弟弟,见几人脸上虽有怒气,但眼里却难掩算计,他微微叹了口气。
“二伯,接下来该怎么办?真要把珍儿嫁过去吗?”三夫人刘氏不无担心,凤思卉看来不是个好拿捏的,她现在脑子里还一直回旋这凤思卉说的那些话与她冰冷的眼神,她害怕了。
听了刘氏这话,凤华翰脸色顿时铁青,眼里透出阴狠之色,他连自家兄弟都敢下手,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这会话说的再决绝也是虚的。若他连个小丫头都拿捏不住,他这个家主还有什么脸面当下去。“不,绝对不能把四丫头嫁过去!至于七丫头,把那件事传出去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冰冷,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眼里甚至涌现出丝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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