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我那天晚上,你就那么不情愿?"
他咬了咬牙,心里极是不服气...
兰歆,你简直...太过分了!
轻轻地,他睡在了她的身侧,拉上被单,将她包裹在他的怀中,耳边轻轻的一个吻,令她转身埋入他的胸口。
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兰歆的鼻尖。
"怦!怦!"他的心跳声就像最好的催眠曲,亦让她变得安心。
"小歆歆..."他抱着她,语气变得有一丝迟疑,咬了咬牙。
"你累么?"他终于开口。
"有一点。"兰歆这三天来衣不解带的服侍着卧床不醒的他,再加上今晚两人的爱爱,说不累是假的。
"那...睡吧..."
"嗯。"
他将她用力地拥紧,像是怕她彻底消失。而那席卷过兰歆周身的疲惫感让她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安睡了下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细细小小的窗户缝中透出来时,终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也能够感受到那悬在空中不小的太阳以及门外那蒸着露水的一丝燥热。
感觉像是被拆骨了的兰歆挥手推了推一路顺着自己的耳垂啄向自己颈侧的那个脑袋,眯了眯眼,迷迷糊糊地说道,"姗姗...别闹了..."
光滑的皮肤在他细密的吻下,带起了一层层小小的酥痒之意。
"呵呵..."他轻笑,却是听话地住了嘴,从后往前环着她的腰身,将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项。
"醒了?"
听着那哑哑的好听声线向一条滑溜溜的小虫子般没入她的耳内,兰歆瞅准姿势,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不得不说,师傅的药,果然奇效无比...昨晚一役,让兰歆做梦都在对着那个老头子竖着大拇指。
将脑袋贴在他白皙的胸膛之上,听着那"咚咚"的心跳声传入她的耳里,好玩似地指尖刚一触碰着她,一只热烫地大掌便将兰歆的小手盖下。
"难道你喜欢现在?"姗姗调皮地打趣道。
兰歆扁了扁粉色的小嘴,有些无奈道:"你都是本郡主花了五百骑押回来的夫人,我若想要行房,难道你还不许?"
对方要是许了,她也没办法...现在实在是有心没力啊!
似是想到了那夜的情形,君姗姗温柔地笑了笑,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上纤长的手指梳着凌乱地披在他胸上的乌发,不重的小脑袋压在他的胸口上,却闷得他的心,有些痛。
他低下头,吻了吻那略带清香的长发,将堵在他心里许久的那团叹息缓缓地送入发丝之中。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兰歆闭了闭眼,脸上的嬉笑不再,却是静静地枕着他的胸,闻着从他身上缓缓飘散而出的淡淡药香,感受着脑袋下那颗心脏"咚咚"地有力跳动的节奏。
君姗姗深呼吸一口气,胸膛缓缓起伏。
"能不能告诉我,第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平静地陈述完这一句话,竟像是抽去了他全身的力气那般,他那双姣好的狐狸眼有些失焦地望着帐子顶,看着那浅色的纱帐慢慢,慢慢地模糊起来。
"姗姗你介意?"兰歆没有正面回答,却是抛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给他。
"呵..."君姗姗扯了扯嘴角,那原本僵死的目光开始一点一点汇聚起了焦点,一丝一丝地凝起了那种叫做温柔的感情...他需要介意什么呢?
在她的心里,他绝对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她可以为他长跪祠堂领着五百黑骑横扫知府衙门,也可以为了他衣不解带日夜伺候,昨夜同样可以为了不伤到他而在那样的欲念里温顺地收起自己所有的利刃和锐爪。
他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不介意...只是有的时候会想,兰歆你如同一颗宝石般华彩斐然,若是我独独地一个人占了你,倒还真是有点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君姗姗轻笑一声,心里已经释然。
而兰歆听到这个解释,亦是应和着笑了笑。
"想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么?"兰歆半起身,双手从他腋下撑起,墨发垂在他的右肩上,看着那双狐狸眼,笑问道。
君姗姗扁了扁嘴,却收了收环在她腰际的手,将她重新锁回自己的胸前..."我才不要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不过...我得跟你说..."
姗姗那张白皙的俊脸一红:"昨晚只怕整一个郡主后院的人...都听到了..."
兰歆那软软地趴在对上胸上的身体一僵...却是在下一秒,哈哈大笑起来。
一骨碌地从他身上爬下,兰歆挑开纱帘,笑着朝着门得那个方向喊道。
"喂!百里溪不准再偷听了!给本郡主端水洗脸!"
在君姗姗诧异地险些掉下眼珠子的目光中,一脸小媳妇相的百里溪愤然不平地推门而入,"砰!"地一声,便将一脸盆的水重重地砸在架子上,溅起几波水花...不停晃动的水面上,倒影这那张酷似百里容的脸。
百里溪转身,恶狠狠地朝伏在兰歆背上依旧一脸震惊地君姗姗瞪了一眼!
心底暗自腹诽:真不知道这娘娘腔的小狐狸有什么好?兰歆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他?
姗姗被那阵上下打量着的古怪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却是依旧扬起了自己最自得的眯眯笑眼...然后右眼一闭,媚眼一抛...直把百里溪给刺激得速速退散:原来兰歆喜欢这种调调!
"这...不是..."君姗姗看着那"咯吱"一声被关紧的房门,依旧无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