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这...这也太..."难以置信的赞叹声从身后的人群里爆发出来。
"神了!真是太神了!"
"实在是想不到!这人果然不能貌相啊!"
此时此刻,那画中最突兀的一块已经被修改得和谐于景,人群里已是哗然一片...
"我是不是眼花了?"慕容毅秋亦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看着兰歆将画面中那最突兀的部分化腐朽为神奇,董清扬也不得不点头称赞,"甚妙甚妙!"
"呵呵!"兰歆轻笑一声,董清扬虽然自大了些,可是这人,似乎倒也没坏到骨子里。
"其余的诗呢?"慕容毅秋有些急了,光有画没有诗可不行。
兰歆嘴角勾起一抹谑笑,似是挑衅一般,微微俯身侧倾,两片软软的唇稍稍靠近董清扬的耳朵,玉唇轻启,兰香般淡雅的气息便从那小嘴里飘了出来。
软软的气息,吹得甚是醉人。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有意思有意思!"董清扬一边点着头,一点细细地品味着耳边萦绕的幽兰气息。
"小兄弟不如我们也打个商量,这三声爷爷我是万万叫不得的,不如一声爷爷千两,你若是赢了我便给你三千两,如何?"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这人,本公子可是要定了!
"三千两!天呐!"听到赌注被更改,身后的人群里爆发出轰鸣般的议论。
"三千两!我卖一辈子的油纸伞都卖不到这个数!"
"小兄弟,快答应了!答应了好请大伙儿吃个饭!"
"哈哈!就你想得美!"
兰歆一边点着头,一边用心地审视着这画里其他杂七杂八的角落,"三千两银子塞给我,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告诉他们,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怀揣三千两银子,这不是故意暴露我兰歆是个大款爷么?
"聪明!"董清扬"啪"地一声合起折扇,"不然你来做我董府的家仆,那带着三千两银子也找了个大大靠山,自然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切!"兰歆发出一个不屑的小抱怨,"敢问董府是什么高庙,这么有能耐?"
"云京城最大的皮肉贩子,最大的赌鬼,最大的酒鬼。"慕容毅秋同样不屑地回答道。
敢情就是开花楼的,开赌馆的,开酒馆的的三位一体?
"呵呵!"董清扬摇了摇头,"慕容公子怎么不说,这云京国国库里,有四分之一的库银都是我们董家供的?"
"听起来,确实挺厉害的。"兰歆挥笔,光秃秃的远山,其实就是一大团丑丑的墨迹,稍稍几笔,一个农夫锄田图便出来了,农田不远处,有几块石头...兰歆扁了扁嘴,也不知道慕容毅秋的想象力何其强大,石头,木屋,大公鸡,大米粒...哎,照着那石头修改,却是另一个农夫打扮摸样的男子在编着鸡笼,细细的笔画穿针引线间便恰好将那些凌乱的石头补成了一个鸡笼状。
再是那公鸡下面的大米粒,兰歆咬了咬笔杆,却是一个小小的人儿,正躺在溪边剥着莲蓬。
转眼,一副完整的画作便是轻轻松松做完了。
只见房子是用茅草盖的,屋矮檐低;门前有一道溪流,岸边长满青草,绿水青草相映,更显得碧清可爱。不知是谁家的两位斑斑白发的老夫妻喝过几杯酒后,醉醺醺地用地道的土语对话,互相取悦,语调柔媚亲昵。
大儿子在河东的豆田里锄草,二儿子正在编织鸡笼子,还有那最顽皮的小儿子在河边爬着卧着剥莲蓬玩。
"怎么样?心动了么?"董清扬见兰歆只是凝神盯着那完成的画幅看,只道是他还在考虑。
"算了,还是叫三声爷爷吧。"
"咳咳..."慕容毅秋被兰歆那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呛到了气。
兰歆一脸无辜,正要提笔往右上角补上诗句,突然,一片阴影晃过眼前,右手背上已经传来了另一道炙热的温度。
用力从董清扬手心里抽了抽,兰歆跳了跳眉角,"董大财主哥,小人乞丐一枚,您就不怕脏了您的手?"
"呵呵,小公子还没有答应董某的要求,董某又岂能轻易放手?"邪魅的笑容再次挂回了脸上。
赌输了就耍无赖么?
还占本郡主的便宜?
而且...作为手持擀面棍的云京小恶霸,要占便宜,也是我占你的便宜才对!
"喂!你放手!"慕容毅秋大力的五指重重箍在了兰歆手腕上。
"嘶..."兰歆倒抽了一口气,墨眼一瞪,捏的好重!
"你轻点!"
话音刚落,两只手却是纷纷撤了开。
"让你叫爷爷,你怎么动手动脚的,还使这么大的力!"慕容毅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大力的罪魁祸首。
"呵呵!"董清扬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手心里那如同白玉般滑腻的触感却令他的心神都为之一醉...若是平常的小乞丐怎么可能有这么滑腻,没有一丝老茧的手?
抬头见到那张布着星点的泥灰小脸,那双灵动的墨玉大眼里,是说不出的专注和用心,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轻抿的粉色薄唇,耀目的阳光照在薄唇之上,泛着一丝诱人的水泽。
董清扬忍不住心中一动,目光往下兰歆脖颈之下继续游移...
光洁的下巴,细腻的脖颈上一颗小小的喉结凸起...可是是个男子,若是女子,那定然可人万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