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红见慧姗满鼻子是灰,忍不住笑,拿了手帕帮她把灰揩净,边笑边道:"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连烧火这样活也能做。"
庆春回头对凤水道:"凤水姑娘,你只回夫人说刚刚在烤东西,我们马上把火灭了就是了。"
凤水笑道:"这些话不用你教,我自有道理。"走到雯蓝身边笑道:"夫人正派人去请你们,说马上要开饭了。"
雯蓝方想起酒瓶还没开开,忙拉了靖华去帮她开酒瓶,慧姗去厨房舀了一瓢水,往火上一浇,火未浇灭,烟更大了,庆春赶紧拿了一个铁铲子把木棒铲到一边散开,边道:"慧姗小姐,别再浇水了,好不容易把柴禾才晾干。"
云山笑道:"我们慧姗做事有始有终,不像雯蓝能请神不能送神,这会儿没影了。"
何府的晚宴摆在何夫人的正厅里,因有云山和靖华,韩玉露又是男子妆扮,姨太太到场不方便,只叫了二姨太太、六姨太太,其余姨太太们的酒菜摆在五姨太的院里。
林驰因和何琴华拌嘴,两个姨太太她也不理。坐在屋里生闷气,只把她的丫环玉秋留下,跪在她腿旁帮她捶腿。
方祝儿派素琴过来请她赴席,她听说韩玉露在场,心道:"刚刚琴华说我钟情于他,我若是前去,倒真应了他的话了。没的日后落下话柄。"就推辞了不过去。恰好何琴华肩头搭着西装走进来,素琴告辞出来。林驰站起身相送。
何琴华望着素琴的背影问林驰:"这个丫头看着面善,她是谁房里的丫头。近来不大去东院,好多人都不认识了。"
林驰冷眼睨视了他一眼:"刚刚还说我牵三搭四,怎么一日功夫,你就动了几场歪心思了,你不认识她,她是何管家的大女儿,她妈是五姨太的老妈子,她如今侍候六姨太,已到了聘嫁的年纪了,你若看好了,我向太太给你讨来,还有清泉也一并给你讨过来,省得说我容不下人,她们心胸大,难道我的心胸就是小的。"越说声音越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扇子猛扇起来,额前的刘海被扇的一起一落的,她唇边冷笑越来越深。
何琴华本来回来换衣服,因刚刚去霍府,要跟府上的少爷们一处去吃花酒,见林驰没好气,就笑了笑,坐到沙发上,拉起玉秋命给他把那伯米色真丝衬衫找出来,当着玉秋的面儿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手丢到沙发上,拿了领带边系边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身靠到门框上,对林驰笑道:"你要是真有此心,也未尝不是好事,现在在外面包舞女,包戏子多得是,家里太太不同意,在外面或买或租一套宅子。只是那样两头跑累不说,想看你也就难了。"
林驰瞪了瞪眼睛,见落日余晖斜斜地照过来,在何琴华的脸上投上了一抹橙红色,微挑的单凤眼冷冷地看着她,好似在告诫她,他喜欢的未必非得她同意,如果她敢阻拦,吃亏的只能是她。
林驰轻轻放下扇子,盈盈站起身,慢慢走到何琴华面前,帮着他把领带系好,何琴华低垂着头望着她笑,觉得泼妇变淑女也不过如此,林驰回头对玉秋冷笑道:"一点也没眼色,还不把大少爷的脏衣服拿出去洗了。"
玉秋正在整理衣柜,听林驰叫她,忙应了一声,拿了衣服,退出去,听何琴华在她耳边哼笑了一声,慌乱地低了头跑了。
玉秋的姐姐玉含是林驰娘家陪嫁过来的,后来把月蕊给了何琴华做了三房姨太太,林驰又不肯用何府的丫头,就把玉秋从娘家要了过来。
玉秋心里有气,何琴华没人的时候,对她不冷不淡的,偏在林驰面前,喜欢动手动脚,让林驰总是旁敲侧击地骂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