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华把盒子装好,堆放到一边,坐下,端起一杯茶道:"阿玛对我们和谭庆生交往很是恼火,我没敢说拿刀动枪那一节,否则更得被阿玛骂。这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岂是他的对手。"
胡云山道:"都说咬人的狗不露齿,谭庆生身为政界要员,怎会如此沉不住气?看当时的气势,不似只是下马威那么简单。"
何靖华沉思道:"可是在我们面前施下马威又能如何?"他忽然笑起来:"莫非摔杯只是被二嫂气的。那些士兵出来时,步伐凌乱,不像是事先埋伏好的。而且我还看到吴志朋面上带出惊愕之色。
胡云山一想这个推断有些道理,想谭庆生、吴志朋等出身戎武,本以为稳操胜券,竟被一个教书先生算计了去,如何不恼?而且玉露最后一枪在谭庆生看来,分别有戏耍之意。他对玉露笑道:"你当时倒能沉得住气,也不事先给我们漏个底,让我们白担了半日的心。"
佳红坐在玉露身侧,见她轻摇折扇,儒雅潇洒,笑道:"真不知道哪个她是真,哪个她是假!女妆俏丽,如今男装时,又看不出女人的姿态,文静时书卷气甚浓,举枪时面色庄凝,比你们几个还从容大度。"
玉露回眸含笑望了一眼佳红:"表姐是夸我,还是笑我,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才最淘气,你看见秋水的泼辣,我小时候更甚于她。离了祖父的眼,我就无法无天了,只是大些,妈说不了我,便去教训秋水,秋水为我挨了不少骂,怕她们受牵累,才渐渐多看些书。"
何靖华见云山含笑望着韩玉露,一副专注的表情,觉得云山最是把情绪写在脸上,满目柔情,对玉露之情一望而知。他刚想打趣他几句,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二少爷在吗?"
何靖华慌忙站起身道:"在。"他打开门,见柳枝站在外面,问道:"有事吗?"
柳枝道:"夫人前几日头疼时,二少爷带回来几片西药,吃着挺好,今晚上夫人头又有些疼,拔了两罐子,也不见效,想吃药,偏又找不着了,叫我过来问问二少爷这里还有没有?"
何靖华道:"拿来的几片都给妈了,四妹那儿可能有,怎么好好的头又疼了,是不是早上起向早,吹着风了?"说着和柳枝一起走出去,走几步,他又转回来,对云山道:"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妈,要是回来晚,你就先睡吧。"
胡云山道:"你去四妹那儿看看有没有,天晚了,我去不方便,要是四妹那儿没有,我给小妹打个电话,我们家还有一瓶。"
何靖华知道云山是因为那些姨太太们,微笑了一下,匆匆走了。
玉露把门关上,佳红笑道:"先别关,我也要走了,今儿连提心再吊胆,有些累了,明早上再见吧。"说着冲玉露笑了笑,摇摇摆摆走出去,玉露送她到大门外,见她进了院子,方转回来。
玉露走至书房,见云山正拿她看了一半的英译本的《红与黑》翻看着,玉露走过去把椅子向前推了推,"请坐。"一面说一面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是四小姐带回来的,没事时翻看两页,只是有些字句还看不太懂,做了记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