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白了一头的花婆婆,起色还是那么好,许是因为多笑的缘故吧,脸上的每一条的皱纹都微微上扬,露出慈祥面色。
我拨开垂下的发帘,打招呼,"花婆婆。"
她枯枝般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上,又迟疑的收回手,"你的脸..."
我羞涩的揉揉额头,"不小心磕碰到了,不碍事。"
婆婆的目光上抬起,这才注意到我额间的痕迹,她眼神眯了下,"嗯,这是福气,好事。"
我不明白所以,破相了也叫好事?
婆婆从身边篮子里存放的花枝上,挑选出一朵还带花苞状的小朵儿,在额前比划比划,又从隔壁摊位挑了张红纸,将小朵儿放在红之下,一起伸出伞外,浸水。
红纸溶了水,滴在花骨朵上,花骨朵儿也由白转粉。
直到花朵儿全部染成的粉色,她揉捏几番,将它用力的摁在我额头。痛得我直抽抽。
花婆婆还摇头,不许我碰,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粗布,将我额头缠绕,嘱咐七日内不许碰水,不许解开。
我呐呐的点点头。
"姑娘,马匹已经备好,何时起程。"闫惮牵着两匹膘肥体壮的穿过闹市,走过来询问。
花婆婆看了眼闫惮,又看了看我,"雪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踏青。"我随口扯了个谎。
花婆婆佝偻着背,提着篮子,慢慢的小步走进雨中,不知是耳背,还是若何,只听到她在碎碎念叨,"寻人好,寻人是好事啊..."
花婆婆离开稍远点,闫惮这才发现我额间多了块布,"姑娘这是怎么了,才来开半会儿就这般?"
我将额头上的布解开,又重新系紧,"这般大雨我们该如何走。"
闫惮从马背上解开两套蓑衣丢了过来,"正是大雨,大军行军速度才会慢下来,我们这般追过去更快。"
我将长发挽起,身子藏在硕大的蓑衣下,翻身上马,一踢马肚,便冲出了人群。"那还等什么快走。"
后面的闫惮,也立马跟上。
我二人一前一后刚冲出城门,就被另一个姑娘拦住了去路。若不是闫惮驾的好,只怕这姑娘就丧命于蹄下了。
她牵着闫惮的马头就是不撒手。倔强的说道:"我也要去。"
我看了眼闫惮,他面露难色,"我是去打仗,你跟去做什么。"
女子拉着马缰,无轮马儿怎么动,不松手,"我也要去。"
闫惮翻身下马,拉开她,哄到:"男人的事儿,女人插什么手。"
女子这才抬起头,咂吧着眼睛说了句差点让我栽倒马下的话。
"我去给你收尸啊。"她说。
闫惮一听,脸就白了。"谁要你收拾,营地都是男人,谁需要收尸。"
"那我给姑娘收尸,"她走过来指着马背上我的说道:"姑娘需要人吧,洗衣服、端茶递水..."
我...这才大概家估计猜明白,这小姑娘怕是说的收拾吧。
好姑娘,你到底何方人士,说话能清晰点么?这收拾和收尸差距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