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僵硬,瞳孔猛地收缩,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息。纷迭而至的从人们一个二个的全瑟缩着身体。
不禁开始有些后怕,若是他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不愿有人被牵连,也不愿意被他抓出把柄,但转念一想,这是他的国家,就算斩了所有人与我何干。心里又觉得放松了些。
"唔,朕心情很坏。"他说。又审视我几番,"似乎你的心情不算太差。"
正在僵持着,有从人躬身来报,说冯国将军求见。
他勾起的嘴角,一笑,"朕决定与你分享下坏心情。"说完,便吩咐道:"不见,告诉他,冯国弄坏了朕的东西,现在心情甚是不快,借兵之事免谈。"
从人得令重重退下。
他不肯借兵,那我爹怎么办。
怒视他一眼,"我人都在这儿了,你怎可言而无信?"
他绕过我,"这只是开始..."
跪满长廊的宫人们纷纷避让,黑色袍子沉沉的扫在地面。
我咬牙跟上,怯生生的攥住衣袖,"公子..."
闻声,身形一顿。
"去见见他好么?"我说。语态软软,形态娇憨。
他不动,我抓住衣袖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下来。唉,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好的使者。
"摆驾乾元殿。"他吩咐着,又顺着衣袖握住我的手,将黑色大氅披在我肩上,搂着我在一众人的拥护中上了华盖宝车。
南方我离开的这几日,似乎有放晴的迹象,而这北方,大雪更是嚣张,鹅毛大雪,在路边起了积雪。一只僵掉的麻雀从房檐栽倒在雪地里,又迅速被积雪掩埋。
乾元殿内炉火旺盛,进门我便冲到炉子旁,贪婪的享受温暖。而他则一脚踏上高台,安坐于双龙盘珠的金雕下。
伶俐的宫人为他端出暖茶,他招招我,将茶递给我,"祁不比冯,会冷一点。待习惯了也便好了。喝杯茶暖暖吧。"
油润的茶杯内,浮出一点碧色,我好奇的问道:"这不是瓷器吧,瓷器手感不是这般啊。"
他笑得放下刚刚翻开的折子,"几日不见,也算长见识了,这是羊脂玉。"
捧茶的手,不由一慌。忙将茶碗搁置回案上,"听闻祁盛产玉石,不想却这般奢侈。"
宫人又从旁端出个茶碗,皆是油润的羊脂玉制成。细辩纹理,如碎若絮显然是一块石头萃下来的,心中不由咂舌,这得是多大块玉啊。
乳白色的玉杯里,扣着的浅茶香茗。觑眼看了看案前他,思忖着,他怕是再也喝不惯磁碗盖儿泡的茶了吧,怕也是不再喜欢那个傻气十足的我了吧。
现在的我,只怕是又一个无双。开始认同九娘的话了,他们对我们的夺取,不过是出于男人的自尊。
吸口气,看来我当真是要做个失败的使者,面对一个不过是志在必得的物神,他又怎么会在乎你的心情,你的想法。不过是要顺着他,求得一点利益。
咬着唇不由发懵,我哪里懂什么察言观色。桌子下的小手纠结成了一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