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亦寒点了点头,抬步离开了。
屋外,呼呼的寒风吹的门窗作响,雪花在空中洋洋洒洒飘落下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四处都被白雪覆盖,将房间里映衬的有些发白。
烛火颤抖,隐隐暗暗,淡淡的黄色在房间里撒落了一地的柔和。宫亦锦坐在桌旁,翻看着手里的书页,低头垂眼,视线悠长,心思早已经没在书本上。
轻轻的合上书,看着屏风上挂着的披风,脑海中的那一抹身影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宫亦锦不傻,从宫亦寒拿着那件披风进来,他就恍惚明白了些什么。他的这个六弟即便心思如何的缜密,可只要一提到凌公子,他表现出的那种霸道和占有欲他不是看不到。他故意说那些话,就是想看看宫亦寒的态度,如他所料,也如他所担心的那样。
想起今日江叔来找自己的说的那些话,他也是笑笑了之,六弟的脾气他是了解,只要他认定的怕是没人能改变的了。凌公子那么通透的人,怕是早也知道了吧。宫亦锦想着,无从而来的一丝苦涩在心底蔓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怕就是说的他自己吧!
有些人见了,只是为了多看一眼,然后默默的放在心里,克制的结果却成了一种反噬。漫无目的的走着,雪花打在肩上很快就化成了点点的水珠。脚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发出哧哧的声响,留下的一行脚印,曾几何时被掩盖的不留一丝痕迹。
与其说漫无目的,其实不如说是心有所依。待停下脚步之时,才发现不知觉的又走到了这里。无奈的笑笑,静静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好似无法跨越的鸿沟,隔断了他的所有遐想与可能。
不知站了多久,肩上的雪花渐渐多了,大风狂做,衣袖鼓动,不知冷为何物?
爱如指间沙,近了摩擦远了思念,该紧该放,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能回答!
转身,照着原路回去,可思绪的牵动,早已经不能轻易的放下。如果可以,宫亦锦还是愿意遇见她,不为别的,只为心里的悸动与守护。
因为突然下雪,原本打算在后花园举行的寿宴临时改道了大殿。熙熙攘攘的马车驶进了宫门,宫亦寒与凌清幽一辆马车,宫亦锦与夜千羽共乘一辆。凌清幽像只慵懒的小猫,被宫亦寒揽在怀里,马车这么一摇,越发的困了,伏在他的胸口睡着了。朝中大臣,丞相诸侯,喜迎笑脸,祝贺恭维。
马车是不容许被赶入宫中的,一律停在宫门口。马车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了下来。
赶车的人跳了下来,对着里面恭敬的禀告道"王爷,到了。"
"嗯"隔着布幔,也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到了么?"凌清幽没有睁眼,仿佛是不愿意起来一般又往宫亦寒的怀里钻了钻,那模样真是可爱的紧。小嘴微张,糯糯的声音软到了骨子里。
"嗯,到了"宫亦寒低头看着她,幽幽的眼神不知觉的深了几许,暗哑的声音透着一丝性感,还有一丝的压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