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盖下喜帕,冷冷地说。
良久,唯闻他轻叹一声,跃出屋顶,最终消失无声。
为了我?我冷冷的笑,我以前没有爱过人,以后也不会!
爱是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对于抓不住的东西,就不要去强求,更何况帝王家的所谓的爱,哪一个不掺杂了利益和目的在其中?
在岳府时的算计,阿卷的被叛,娘的死,我甚至末来及去爱,这些残酷的真相已经让我知道不可以轻易去爱上一个人,如果你没有相当的把握来掌控他的人的话。
如儿臂粗的红烛包着龙凤呈详的金纹悄悄地燃着,我静静地坐着,直到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门被推开,有微微的酒味吹来,他喝酒了,我心中暗喜,喝醉了更好!
盖头被蓦地挑开,子衿俊颜上泛起桃花,狭长的凤眼闪着星子般的光芒,高大的身躯俯下,有温热的男子气息夹杂着酒意拂来,我慢慢的绽开一抹潋滟的笑意:"今晚如此,你可满意?"
子衿伸手倒酒,递了一杯在我手里,环过我的胳膊轻笑:"交杯酒喝了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了!"
我淡淡的笑,一饮而尽。
子衿扔掉酒杯,热烈的扑了上来,袭上我的唇,辗转地吻着,我灵巧地躲闪,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念:"静姝,你还是这么不乖!"他吻上我了唇,轻咬着调笑着。
"是因为你先使坏!"我柔软地应着,寻找着伏击的最佳时刻。
当子衿陷入狂热中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弱的时候,他后背完全此时掌握在我的手中,机会稍纵即逝,我眼中杀机暴现,缓缓的摸出淬了巨毒的锋利匕首,对准他的后心,用力的刺下!
混杂的呼吸声掩去了刀起时的风声,薄利的刀刃无声的入肉,但只入数寸,子衿便自身反弹出深厚的内力,将匕首震开。
铛一声,染血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后背渗着血,身体蓦地僵硬,炙热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变冷,黝黑的瞳仁里映着我苍白的的脸,颤抖的唇,还有仇恨的双眼!
他站起身,仿佛前先的热烈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不顾流血的伤口,如那次在燕门关外救外时不顾那箭伤一般,冷冷地盯着我,眼中的怒意如惊涛拍岩,渐渐掀起狂风,带着浓重的杀意和深沉的悲哀如两刀尖刀一般在不停的削杀着我的意志。
我抿唇,站起身整好衣衫,亦冷冷的对上他的眸子,将自己与他拉开距离,站在对立的两座山。
空气在沉闷中凝结,烛花突地爆开,似在讥刺这血染的洞房之夜。
"为什么?"子衿开口,声音如千年的寒冰一般冷透人心,胸膛起伏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杀意!
"因为我恨你,不可能让你娶我为妻!"我亦冷冰冰的答道。
他笑得张狂,墨发散落下来,遮住一半俊颜,黑眸中闪过狠戾的光芒,上前掐住我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怎么?你是因为我娶了你为妃,坏了你的名声,是吗?告诉你,我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你这个妹妹当妃,你逃不掉的!"
他眼神凌厉,如锐利的刀锋,透着杀机和寒意,更多的是霸道的掠夺和占有。
我艰难的吸气,缓缓的开口:"你,休想!我,不会嫁给一个羞辱过我的人,更不会嫁给一个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吗?淳于子衿,你我是敌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今天失败是我能力不够,你可以杀我,但是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子衿好像的眼神由愤怒变为冰冷,深沉得如雪山上的天湖一般,看不见底,他勾唇,冷笑:"哈哈哈,我应该早就知道你是屈意奉迎,还蠢到想给你一个惊喜,但现在看来,你这种蛇蝎女人,根本不配有这个惊喜,我杀了你的父母,这又是哪一条罪状?"
我扬起下巴,吐出让他震惊的语语:"我的亲生父亲,就是岳阳!那个被你砍下头颅挂在城墙上的男人,我娘早就被你下了慢性的毒药,不要以为我是傻瓜,可以随便玩弄我于股掌之上!"
淳于子衿眉宇间一片阴霾,俊脸微微抽搐,墨色的眸子里清冷如冰,闪着锐利的光芒,讥笑地说:"原来如此!岳阳是叛乱之臣,早就该死!你娘,我还不屑下毒,哼哼,不过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死了比活着要痛快!"
我再也控制不住,捡起掉落的匕首,疯了一般的朝他刺来:"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
他轻巧的躲过,嗓音低沉而暗哑,一脚踢掉我手中的匕首,顺势钳制住我细瘦的手腕,用力的捏上,冷冷地威胁道:"最毒不过妇人心,朕今天受教了,原来你跟你娘一样是个贱人,你知道行刺朕要受什么样的刑法吗?"
他冷俊如刀刻般的容颜近在咫尺,喷出的热气扫过我的脸,令人肌肤生栗,手腕咯咯地响着,泛起了青紫的痕迹,我咬牙忍痛怒声道:"要杀要刮随便你,不准你侮辱我娘!"
子衿伸手蕴集着十成的功力,掌力末发,掌风先至,凛冽如刀的掌刀刮得我脸生疼,这一掌足可以碎石裂金,我闭上眼,想不到出师末捷身先死,难道真的应了娘的话,淳于家的男人,斗不过?
闭眼等了半晌,却迟迟末见掌力落下,我睁开眼,对上子衿那深遂的眸子,他恨恨的甩开我,然后鄙夷的冷笑,最后嘲讽的大笑起来:"可笑朕,竟然对这样的女子生情?朕已经受到了上天惩罚,这一世再也不相信任何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