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解了我的穴道,忍了很的怒意如翻滚的岩浆一般在胸中澎湃,看着逼近的俊颜,深吸了一口气,攒足了十成的力量,出手如电,狠狠地朝这令人生厌的脸上挥去。
啪!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响亮,子衿眼中的怒火变为惊诧,似乎不敢相信的抚上自己的脸,我冷冷的抬头,站起身,仰起下巴对上他由怒意变为惊讶再变为滔天怒火的墨色眸子。
"哈哈哈哈..."子衿怒极而笑:"朕竟然被一个女人两次掌掴,你是在找死!"
我冷笑一声道:"我不止要打你,如果有可能,我还想亲手杀了你!不要以为我百般后退就是对你屈服,我跟你早就势同水火,如今你又伤了出尘,如果出尘有事,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取你的性命!"
一只手疾冲过来扼住我的脖颈,子衿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手背上跳动的脉胳清晰可见,此时的我脆弱的像一个纸糊的风筝,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取我的性命。
呼吸受制,胸腔内空气减少,脸紫涨起来,我却没有一丝恐怖,脸上挂着讥笑和嘲讽,看得子衿更是愤怒,他舔唇,手劲用力:"你就这么在意他的生死?他有什么好?一个残废,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信不信我马上出兵灭了他!"
我几乎顺不过气来,只觉得眼前这张暴怒的带着五根可笑手印的脸在慢慢模糊,正在我以为自己没救之时,子衿蓦地松手,将我重重的丢在地,顺手扫掉一对铜仙鹤烛台,恶狠狠的发泄着。
我理顺了气,望着他挑衅地说:"是,他为了救我不顾生命危险,对于在意我的人,我自然也在意他,他那里都好,而且比你不止好上百倍,起码他没有强我,没有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够了!"子衿半眯着眼粗暴的打断我的话:"那是因为我..."话说了一半突然截住,烦躁的转了几个圈道:"你为以你自己很聪明吗?好,我就让你看看这些人是如何对你好的?跟我走!"
他猛力地扯着我向宫外冲去,此时天色微明,初夏的薄凉空气中混着他的清凉味道迎面扑来,让人一直麻凉到心肺,衣袂卷起的疾风带得我脸生疼,不顾一路上宫人诧异的目光,子衿打了个响指,追云便如风一般驰来。
"你,你干什么?"匆忙中被扔上马,我不安地问了一句,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
回应我的是子衿扯起唇角的讥笑,他一磕马腹,迎着初升的朝阳策马急奔出皇城,脸上犹带着五道指印,我的脖子上则留着青紫的掐痕。
子衿策马狂奔,后面的侍卫欲要跟来,被他一箭射退,寒着面道:"再上前者,死!"
那一刻他所散发的阴冷气息令人战栗,他不再言语,一直奔到南陵王府前,长剑一指,撕毁封印,驱马直闯入府邸,将我带到原来居住过的房间。
看着布满灰尘的门窗,想起去年居住的情景,不由抚上了那雕花的窗棂,他冷笑一声道:"你且别忙着怀旧,看看这是什么?"
他挑开床幔,一根铜管赫然镶在床下,一直延伸到房外,我拧眉:"这是什么?"
"哼,这是用来窃听的东西,还有这个!"子衿指着屋顶的一小方光亮处道:"这片镜子是用来偷窥的,别说你没有感觉到!"
我心中一惊,怪不得穿衣铜镜会摆在这个位置,想来定是算准了角度,这么说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又想到岳夫人送来的丫头时不时探脑监视的样子立刻明白了过来,岳家对我看似充满温情,实则处处防备,真是很看重我呢!
看到这些东西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岳出尘犯险救我这不会作假,于是硬着头皮道:"哼,那是因为你们的安排让他们以为我是奸细,现在弄清楚了,自然不会这样待我,若是有疑心,他怎么会来救我?"
子衿冷笑道:"他来救你是因为他自己蠢,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冒险去敌人的心脏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赔上自己花费了数十年心血安插的暗人,这种人简直就是一头蠢猪!"
他竟然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看他张狂的表情我登时大怒道:"是,你聪明,所以你只会弑父禁弟!子澹已经甘心屈服,你还要把他囚禁起来,在你眼里,根本没有亲情,视他人的性命如草芥,到头来你除了得到那冰凉的玉玺外你还能得到什么?"
"哈哈哈,不错,我是冷血无情,热血的人都到战场上为我卖命去了!"子衿眼中闪着浓浓的讥笑光芒,带着一丝不轻易觉察到的伤痛道:"你太天真了,以为子澹真的会收手吗?只看他安排阿卷在你身边,就是他不怀好意了!"
我如遭受雷击,阿卷,莫非是子澹的人,那个笑容如阳光般的女孩子,目光清澈,逗我开心的天真女孩子真的是子澹的人?
我摇着头,防备而不甘地看着他失控地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
子衿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怜悯,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在这阴暗的后宫里,除了自己你以为有人值得你相信吗?好,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相,劝你趁早对他死了心,免得你又要白费力气逃走!"
直觉的,我不想去看,但又忍不住要去看,子澹,你是我最后的信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正在神思恍惚之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冷,一股浓重的杀气涌现,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子衿团团围住,我这才发现两人行到了一处偏巷,巷墙即高,道路又窄,进退无路,正是伏击的好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