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这雷电交鸣的时刻,宫中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透过小小的窗子向外望,发现侍卫一层层的将宫门各处牢牢的守住,远处还有许多铁骑奔腾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近,正朝皇城涌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由地问道。
阿卷忧心忡忡:"不知道!"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黑衣人在闪电中贮立着,再一个闪电,他身后已经出现了若干同样装束的人,这些人有着狼一样幽幽闪亮的眼睛,全身黑衣,如夜的影子一般散发着慑人的气息。
"奉二皇子令,宫内有人叛变,要勤王清君侧,所有胆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赫!"那清亮的声音赫然竟是宁默!
那些黑衣人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四散开来,那些侍卫登时慌忙起来,但他们根本不是这些影人的对手,被切菜刀一样砍死,甚至有的哼都没有哼一声。
阿卷瑟瑟发抖,牙关紧咬:"公...公主,宫变,有人要纂位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此时才发现自己也全身僵硬,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子衿不是在打仗吗?怎么能指挥这些暗人来清宫?这些侍卫又是谁的人?难道子炎被废,他的部下忍不住了?还是子澹布置的?
正在猜测之时,忽然听到一个悠长的带着哭腔的尖细声音划破夜空,在整个皇宫内响起:"皇—上—驾—崩—了!"
这时天空卡拉拉响了一个极大的雷,一道似怒龙般的闪电一闪而逝,接着天空像被划了一个大口一般下起了瓢泼大雨。
事后百姓们都说那一年的秋雨来得奇怪,那一年的雷比夏天的雷都响,那一年皇上驾崩时宫内血流成河...
我和阿卷被关在里面,空自着急,不能出去,外面乱成一片,惊惶的叫喊声,逃跑的人还有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侍卫黑衣人全部挤成一团,就在这慌乱之时,二皇子子衿身着孝服,一身白衣,骑着白马,高举着火把,如天神一般降临在宫中。
"所有的人给我听着,三皇子意图谋权夺位,给我拿下!"子衿威严地命令着,他身后的铁骑齐声喝了一声,开始了血腥的屠杀和追捕。
子澹,夺位?我的脑子已经不能转动了,只是摇着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的,阿卷哭得更凶,她咬破了嘴唇,几乎昏死过去。
正在着急之时,门被一脚踢开,一个黑影闪身进入,他好像受了伤,呼吸急促,身上透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兰花香气,是子澹!
"子澹,主子!"我和阿卷同时开口,然后同时停了下来,黑暗中互相打量了一眼!
子澹握着我的手道:"快,你们快走,子衿他,他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改了诏书,他要谋权纂位..."
我来不及思索阿卷的话,急忙扶起他,借着微弱火光替他包扎着伤口,沉声道:"你不要急,要走现在也走不了了,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澹喘均了气,这才道:"父皇因为昨晚的事情,怒火攻心,回到乾坤宫便痰堵了心窍,病情严重起来,我忙请了御医为他诊病,御医诊断完都脸色不好,父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拉了我的手叹气说大皇兄不争气,二哥野心太大,所以准备传位于我...谁知刚写了几个字,就听到有人报二哥带着铁骑直入皇城,于是我命令侍卫四处把守着宫中要害,但不料二哥在宫中早有埋伏,那些暗人武艺高强,侍卫们顶不住,还是被他...被他杀了进来!父皇只写到:传位于三,就驾崩了...二哥命人四处搜捕我,看来他是不会放过我了,假诏书很快就会宣布,我是来通知你们的,赶紧走...姝儿,他心狠手辣,你千万要小心!"
我头脑飞速地转着,想着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便毅然道:"不行,我们不能走,子澹,你非但不可以逃,还要站出来第一个称臣!"
子澹脸色雪白:"不可能!"
"你听我说,你如果走了,更坐实了罪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保住性命要紧,不要再固执了!"
阿卷也紧张地说:"是啊,主,三皇子,你就听公主的话吧!"
子衿无非是想当皇帝,而子澹无疑是他最大的绊脚石,为了防止生变,他一定会杀了他,现在只有子澹出去对他称臣,方能保得住一条性命,否则他难逃一死!
子澹惨淡地一笑,从怀里掏出写了一半的诏书,苦涩地说:"父皇,儿臣对不住你!"
三人还来不及详谈,就已经响起了震天价的拍门声。
"开门,快开门,谁在里面?"外面的士兵一阵乱拍之后放开喉咙叫道。
我站起身,示意两人先不要出来,猛地拉开门,冷冷的西风吹的衣袂轻扬,满天火光中,我缓缓的走出,扫视了周围的士兵一眼,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我,停止了说话声。
"我是和睦公主,有什么事吗?"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怔住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
"属下是奉二皇子之命来捉拿反贼,让和睦公主受惊了,二皇子特别交待过,要对公主以礼相待,请公主和属下一起去见二皇子!"一个看似首领的将士站出来行礼道。
我微微一笑道:"反贼么,本公主倒是没见过,不过被你们误伤的三皇子倒是有一个!"
"啊?三皇子,是他!"
"三皇子原来在这里!"
众人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低声议论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