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去想这些事,虽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但总算达成了目的,让这两人以后没有机会骚扰到我,我也能和母亲住在一起,结果倒也不坏。
只是可惜了子炎,我颇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他性子虽暴,但心机却不是很重,原以为太子的位置很稳,不料竟因为而丢,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还会来找我吗?
第二天,朝堂上风云突变,太子党的人纷纷心惊,二皇子党的却是静观其变,但站在皇上身边的人却变成了三皇子。
淳于凌霜微露了立子澹为太子的意思,朝堂上两股势力竟很有默契的同时反对,太子党以长幼有序,立谪立长为依据,极力反对,并说太子在位十年,一直克勤克已,并无大错,若因小事而废太子另立,必将导致国之根本动摇,民心不安。
而二皇子党的人则列举子衿功劳许多,又说他平时如何乐善好施,如何礼贤下土,如何英勇善战,如何为民请命,总之言下之意是要立也得立二皇子,根本没有子澹什么事儿。
淳于凌霜头疼不已,子澹却突然站出来说自己需要历练,并劝淳于凌霜不要立自己为太子,如此一来,两方人马反不好再争,沉默了下来,而淳于凌霜更为他的谦和所感动,心中更喜了几分。
我自收拾了东西和阿卷一齐搬入芙蓉殿中,娘眼看四下无人,于是关了门窗,拉着我的手正色道:"姝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太子被废是不是因为你?"
我玩着手上的翠玉指环轻声道:"若他们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多生事非!"
娘面色大变,震惊道:"若我知道闹出这么大事,我必不传信的!"
我抬头皱眉含怨道:"娘只顾抱怨姝儿,却不知这两人...这两人是怎么样的人..."说着滴下泪来。
娘忙替我拭泪道:"姝儿,你有什么苦可以跟娘讲,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行事,万一皇上盛怒,就是给你定个死罪也很容易呀,娘当时可吓坏了!太子和二皇子他们,怎么对你了?"
我去掉翠玉指环,当一声放在桌上冷声道:"子衿,他不但威胁我,还害了我的孩子,那孩子死得离奇,可惜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被他消灭,但我知道是他杀的,他还威逼我嫁给他,娘,你说他是不是人?"
娘听了大为震惊,搓手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冤孽呀冤孽..."
我接着说:"至于子炎么,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这个皇宫的脏事娘见得还少吗?孩儿虽然出身低微,但也要活得清清白白的,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怎么肯罢手?"
娘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道:"姝儿做得对,都怪娘把你困在这深宫之中,若不然...唉,不过孩子的事,你不必太伤心了,没了倒也不必多操些心,只是娘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悠悠地说:"走着瞧呗,我看朝廷也安静不了几日了!"
祁明祖二十五年春天,岳阳利用严密的布署和机动的作战方式,连败祁国城池七座,一雪前耻,扬言要攻入帝都,剿灭昏君,替天行道。
祁国朝中无可用之将,虽有几个能战之将但均为子衿部下,或借故生病,或告家侍亲,均不出战,急得淳于凌霜病情再次加重。
此时子衿的禁足期已满。但他似乎不再对朝政有兴趣,而是整日价的流留于酒楼茶坊,当真要做一个百事不闻的闲散亲王,大皇子子炎也深居简出,这可急煞了病重的淳于凌霜。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算计着他,要逼他再度启用他们各自保的主子,也许是自己的真的老了,怎么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看着侍奉在一边的子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唯有利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权利,给这个孝顺的孩子争取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果然立春之后,前线战事日益吃紧,岳阳曾一度攻到帝都,大祁国岌岌可危,民间呼声一片,一致要求二皇子子衿复出,朝中大臣又竭力保奏,而二皇子又不断的推托,淳于凌霜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下诏,封子衿为讨北大将军,亲率二十万大军去支援前线,而那些隐藏起来的将士们也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二皇子党一时间人人眉开眼笑,抚额相庆。
宫中无日月,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日子倒还算平静,此时虽然春寒料峭,但迎春花已经探长了柔嫩的枝条,舒展着娇黄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摆。
随手折下一条,在手中把玩着,想到娘这几日的反常,每每听到前线的消息便坐立不安的样子,想要问终是忍住了。
这一日因觉着春夜焦躁,于是踢了被子,任凉凉的春风透窗吹来,心情这才舒畅了一些,不料眼一花,窗前就立了一个暗色的人影。
我一惊,忙拉上被子,蜷在角落里,暗暗摸出枕边的匕首,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
那人突然哧儿笑了出来:"姝儿,是我!"
听得出是子炎的声音,我不禁皱起了眉,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竟擅自闯宫,真是不想活了!
"你来做什么?赶紧走,上次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但这次我不想你再被人捉住,快走!"我压低声音道。
子炎翻窗而入,借着一点月光直直地瞧着我道:"姝儿,原来你并不是那么无情,我并不怪你的,只是子衿这家伙太可恶!我知道你一直出宫,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现问你,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你可愿意跟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