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玩得累了,就倒在床上喘息。我翻身抱上子衿,整个人像猫一样蜷缩在子衿怀里,闭着眼睛似乎又睡过去了。
"姝儿,你当年竟如此狠心要离开我,害得我这五年茶饭不思,都快成枯木槁灰了!"子衿把玩着我的头发又爱又恨地问道。
我微微抬眼,叹息道:"人言可畏,众口烁金,你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无不在百姓的眼皮下,我不想你为了我和整个天下为敌!"
子衿答得令人心疼:"可是,若没有你,我得到整个天下又有何用?"
泪水不自期的而至,我们都为双方着想,反而步步成错,五年岁月成蹉跎!
我咬唇,泪眼迷蒙的瞧着子衿,紧紧的抱着他喃喃地说:"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子衿傲然地答道:"这天下没有人能阻止我的决定!瀚儿已经长大,等我一回宫就传位给他,我们两人躲起来过安静的生活,好不好?"
我幸福的笑,忽然想起那四个秀女,迟疑地问道:"那四个秀女..."
子衿歪着头道:"还在宫里呢!"
我嘟起嘴,一脸醋意地说:"原来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
子衿宠溺的微笑:"你吃醋了?"
我把头歪在一边,默默不语。
"骗你的,她们在你走后就被我送回家了,我的妻,唯有你!"子衿深情的吻上我的额。
我闭眼,内心如波涛澎湃:"子衿,红尘若没有你,我该多寂寥!"
子衿用力,几乎把我挤进他的身体:"宁负天下不负卿!姝儿,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要活一百岁,白头到老,好不好?"
我哽咽着点头,这一次,我决不会再放手!
那怕,是与全天下为敌!
过了几日,子衿便带着我起驾回宫,一路上两人互叙了别后生活。
子衿自我走后便送走了四名秀女,整日不苟言笑,一心扑在朝政上,暗中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寻我。
朝堂上的大臣们终于被他的执着感动,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提立妃之事,一心一意的忠于子衿。
天长日久,不忍心看子衿如此伤心,反而萌生了替他寻我的念头。
瀚儿日益长大,处理朝政其才智不在子衿之下,子衿终于决定把朝政交给他,自己亲自出马,寻遍大江南北也要把我寻到。
因他听到白娘子和许仙因有缘在断桥上相会,便来西湖缅怀这对有情人,不料上天真不负他的苦心,竟在此地遇到了我。
他奇怪地问我躲在哪里,为何一直没有寻到我?
若让他知道裴然的存生,势必有一场祸端。我微笑不语,只是戴了面具,化妆术高明,所以才寻不到我。
近乡情更怯。
当马车缓缓的驶向祁都的时候,我意外的有些紧张。
子衿一直握着我的手,安定而有力:"有我在。"
我微微一笑,忽然听到前面有细细的乐声响起,越走乐声越大,喜乐详和的乐声让人听了愉悦,我打开轿帘,眼前蓦地出现一队长长的乐队,穿着红色的吉服,拿着各种乐器在吹打。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疑惑。
子衿下车,将手伸向我,眉眼含笑道:"自然是迎接我的妻!"
我微微的眩晕,慢慢的下车,刚一露面,忽然听到咚咚的鼓声响起,一队舞狮队正欢腾跳跃,百姓夹道欢迎,一幅明黄的凤撵在细乐声中抬出,宫女太监林立,齐声呼道:"娘娘!"
我摇头:"你又何必这么铺张?"
子衿笑:"这是我欠你的!"
无奈,我只得坐上凤撵,凤光无限的重回皇宫。
瀚儿一身玄黑赤金绣飞龙的紧身衣服,眉目清润,少年英姿,立在皇宫门口迎接。
这挺拔的身影,已隐隐有君主之风,果然长大了!
"娘亲!"瀚儿上前拜倒,我抱着他痛哭。
子衿上前挽着我两人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回龙傲殿,万民欢庆,礼花齐放,刹那芳华。
相聚之后,子衿便渐渐把朝政交于瀚儿,自己偷懒和我窝在一起玩乐。
我取笑道:"哪有你这样的父亲,把事情都推给儿子,自己却在这里玩乐。"
子衿笑得狐狸:"我替他打下这江山,至于怎么治江山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一边采菊一边摇头,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从前,他何曾笑过?
子衿上前,帮我采菊道:"明儿就是重九了,咱们到寒山寺望远求福吧。"
我微微点头,将新鲜的菊花浸入清酒中,又将晒干的花瓣放入香袋里,慢慢地制着一个香袋儿,子衿撒娇道:"娘子,赏了我吧!"
我点他的额:"多大的人了?这是给瀚儿的!"
子衿气哼哼地说:"早知道你这么疼他,当初就该不让他活下来!"
我惊呆,这人真是匪夷所思,竟吃起亲生儿子的醋来!
无奈,以后做什么都要两份!
重九这一日,系了五色彩线,洒了清水,我和子衿并没有叫人跟着,而是独自步行到寒山寺。
两个爬到山顶时,唯见枫林如火,野菊似金,好一副秋景美图。
子衿拥着我道:"并肩与你看这江山如画,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我微笑,轻轻地说道:"以后我都会陪你!"
赏了一会景,来到寒山寺中求福,我和子衿如虔诚的信徒跪在佛前默默的许愿。
两人走后寺后相视一笑,我道:"你许的什么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