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能说到这里,我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等灭了祁国我就去找你,到时候咱们兄妹三人一齐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出尘在背后嘱咐道。
我没敢回头,脚步略停了一停,嗯了一声飞快的隐入黑暗之中。
我紧紧的捏着药粉,想了一想,终是放在怀里,没有丢掉。
一路上早飞鸽传书,通知子衿在岳家旧宅处集合。
我赶到时,子衿还末到,秋阳惨淡,黄叶翻飞,两处孤宅如垂幕的老人孤独的立在残阳之下,显得分外凄凉。
木门阵旧,铜锁生锈,屋檐上结满了蜘蛛网,秋风一吹,有霉坏的味道传来。
一处上题一古老的匾岐宅,另一处题着崔堂。
我等了片刻,不见子衿到来,不由得焦躁起来。
似乎冥冥中有神秘的感召力量,我推开阵旧的木门,近掉呛人的灰尘,在光影斑斑中进入这座神秘的旧宅。
刚一开门,忽啦啦一声响,有一群黑压压的生物如鬼魅一般从屋内争先恐后的飞出,带起呛人的灰尘,我忙蒙住面后退出门,定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一群乌鸦住栖在此。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子衿跳下马看着我笑道:"冷美人碰了一头灰,这景致还是难得一见!"
我抹了一把脸,不自觉得的又添了几道灰尘,更惹得他大笑不止,我拿起一只乌鸦向他脸上扔去,恼道:"你还有心情笑?还不进去瞧瞧?"
两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去,我怕再有怪鸟飞出,走在子衿的背后,再也不肯逞强了。
两人踏时屋子时,只觉得光线突然一暗,好像整个房间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把所有的光线都吸了进去,令人肌肤生寒。
我掏出荧光石,借着微弱的光芒,慢慢的看清周围的布局。
一进门便是一座大大的院落,中植有树,是枯的,种有花,是死的,养有鱼,是干的!
处处是显示着不祥之兆,我悄悄地说道:"这宅子有古怪!"
子衿按了按我的肩低声道:"你跟在我后面!"
整座大院铺着棱形竖起的青石砖,看似一马平川,实则暗藏玄机,子衿低头想了一回道:"这可能也是个阵,你留在这里,我先按五行八褂的步法走一遍试试!"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道:"我陪你!"
他轻轻的挣开我的手,摸摸我的脸道:"这些探路危险的事都是男人做的,你一向太好强了,让我保护你一回行不行?"
我心中甜蜜,无语可说,又想想万一他出事我可以支援,这才点点头道:"嗯,你去吧,小心行事,不行就赶紧退回来!"
子衿点点头,默念口决,按乾坤五行之道迈出第一步,幸尔安全无事,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只待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忙上前拦住。
子衿迈出五六步后越走越顺,渐渐向房中接近,我心中一喜,看来没事了!
一口气刚松下来,忽然见子衿在原地不停的绕着圈子,越走越快,却走不出那个圈子,不由得急了,忙大声的叫喊,但他好像听不到我说话,仍飞快的走着,再这样下去不虚脱也得累死!
我可不懂什么八褂,当下飞起来向他接近,不料空气中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我根本无法跨越,砰一声,被反弹回来,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
我揉着发疼的臀部,慢慢的站起来,看来硬来是不行的,想了一会,依稀记得子衿刚才走的步法,于是也比葫芦划瓢慢慢的走过去。
初时只觉得轻快,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越走越觉得似乎有人在引导着我走路一样,根本无需自己费神,脚步自然而然已经迈了出去。
我微微一滞便觉得不妥,但接子衿非常近了,又不想放弃,只得拭探着再上前一步!
不料,这一步踏出,便再也收不回来,整个人似乎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开始和子衿一样加速奔跑起来!
一圈,两圈,我越走越快,和子衿相距不过一尺,但我们却谁也顾不谁!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我已经满头大汗,是因为很累,也是因为恐惧。但我没办法擦,我手臂的因为急速的奔走挥摆已回转不过来,汗水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不见了子衿的身影。
累,这样走下去我一定会累死的!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
我又急又悔地想着,大口喘着粗气,粗重的喘息声掩盖了其他声音,我的耳中只有自己如雷般的喘息,看不到子衿在哪里,不道他是何情形。
我觉得力气用尽了,一个人一直在碰碰撞撞的奔跑,而且碰撞得越来越重。有好几次差点撞上墙,衣衫早已湿透,整个人如木偶一般机械的走着。
在我前面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但我知道这路不论是通向天堂还是连接地狱,在我没到达正屋之前都必须死,而且可能是非常痛苦的脱力而死。
我不想活活累死,平生第一次真的害怕了,如同掉入绝望的泥潭,只能看到那污泥慢慢掩过自己的口鼻,连个自尽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行,我勉强聚中注意力,觉得胸口处凉凉的一片,这一片凉犹如在盛夏的一片绿阴,让人安心而镇定,哆嗦着摸到挂在胸前的火纹暧玉,强行逼自己停下来。
咚一声,由于强行逼停,我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额上被重得的击了一下,整个人如折腰的柳树一般挂在一段栏杆上,登时眼冒金星,半晌喘不过气来,还好有暧玉护身,不然这一撞一定要粉身碎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