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律律,汗血马长嘶一声来个急刹车,差点把两人摔下马去,我定晴一看,这才发现前面是一条绝路,这条断崖可比当时在黑云山庄时的宽上三倍不止,不要说马,恐怕连鸟都很难飞过去!
夏烈哈哈大笑,拍马追来:"你们真是自寻死路,这条断崖名为鬼见愁,看来今天你们是必死无疑了!"
怎么办?跳,还是不跳?我犹豫着。
"我们...跳崖!"逍辰艰难地催促着。
我登时意气风发,握了他的手道:"好,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汗血马昂首长嘶,在夏烈惊异的目光中带着我和逍辰跃下了鬼见愁。
这条崖实在太宽了,汗血马虽然神俊,但也只能跳过一多半,然后身体直直的向下坠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逍辰突然松开我的手,用力全力把我往上一托,自己则加速和马一起向下坠下,我恐慌地看着他坠落,语言似乎失去了作用,怪不得他让我跳,原来他要用自己的死来成就我的生!
"静姝...你要...好好的...活着!"逍辰留下最后一句话,身体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的向崖底落去。而我则借他之力,奋力一跃,仗着绝顶的轻功,险险的扣住了对面崖上的一条枯藤,再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一人一马的影子。
我悲愤异常,仰天长啸:"逍辰!"
万山回应:"逍辰辰辰!"
和他要识的一幕幕飞快的脑海中转过,初识时他飘然淡定如谪仙般的身影,和他齐探黑云山庄时的惊险和快意;和他同闯地道时的相互扶持;告白后他的拒绝和我的伤心;他接受我的爱后的欢喜和相念,他为我送上的天山雪莲,他为我服下了五毒盅,他为我跳下了万丈深渊...
每个回忆都是他在为我付出,而我,只是任性的要得到他的保护和爱,我什么也没给,却让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也许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他仍然义无反顾的回应我...
泪水不停的涌出,心中如被挖了一块似的不停的流着血,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呼啸的山风很快将眼泪吹干,脸上有干干的疼,手麻木了,夏烈走了,逍辰死了,汗血也死了...
我慢慢的爬上去,忍着钻心的痛跌坐在地上,只有我还活着啊,但我活着比死去更难受,如果我不是那么执着,是不是逍辰就可以不用死了?
他走了,却留给我一辈子的悔恨和愧疚,而且没有死的权利,我要活着,按他的意思好好的活着,这样逍辰才会高兴!
茫茫然的站起身,却不知道要到哪里才好,刚走了一步,便呕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蒙胧中只觉得身如置于浮舟之中,一起一伏的行着,眼皮沉重如胶,嗓子却如火烧一般。
"水...水..."我无意识的发出低哑的声音。
接着有清凉的水缓缓的流入喉中,又有人拿毛巾细心的擦拭着我的脸庞,饥渴稍解,感觉舒服了一些,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腹中饥饿,勉强睁开眼睛来看自己处在什么地方,眼前先是模糊的影子,只看到所处空间很狭窄,周围还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在旁边看着我。
我费力的摇了摇头,眼前的东西开始渐渐清晰,一个圆脸的丫头惊喜地叫道:"娘娘醒了!"
娘娘?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在哪里?
一张放大的俊颜慢慢的接近,半挑着眉道:"你醒了?"
他是,我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淳于子衿!
经此一吓,我机灵灵的醒了,想坐起身,无奈全身酸疼,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想来是受了内伤,只能身子向后靠了靠,警戒地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如磨,喉咙疼肿,再细看全身多处的擦伤已经被包扎好,还换了一身新的衣衫。
环顾四周,原来我此时正坐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车内摆着桌榻点心等物,四周俱是用五彩暗纹镶飞龙的彩绸装饰,下面铺着厚厚的毛毯,因走的是山路,怪不得起伏不定!
子衿似笑非笑地说:"若爱妃想早日回到朕的身边,如何不早说?偏偏要当作猎物在围猎的时候出现,爱妃的心思倒是出人意料!"
难道是我昏迷后被他救了,听他一口一个爱妃的称号,不觉冷了眉眼道:"谁你是你的爱妃?我倒是早按捺不住要杀你的决心,所以提前来要你性命!"
子衿嘴角挂着一缕嘲讽的笑意,手一摆,小丫头立刻乖巧的下车,只余两人在内,他放肆的打量着我,慢慢地说:"是吗?想再刺朕一刀可要看爱妃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现在朕劝你还是先养好身体,至于报仇嘛,朕会活得很久,爱妃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来!"
我怒目相向,他微笑喝茶,想我空有一身本领,偏偏在重伤时遇到他,也是自己的不幸,索性闭了眼不去理他。
马车行了几日,已经到了祁国的皇宫,我喟喟生叹,事过两年,不料我又重新回到了这高高的宫墙之中!
祁国皇宫内地铺红毯,萧管和鸣,彩姬轻舞,百官朝贺,迎接子衿回宫。
我跟在他身后,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祁在他的治理下俨然一幅民欢意顺,百官归心,一片歌舞升平的景像,更奇怪的是来迎接他的嫔妃却只有四个,仍是我离宫里他册立的皇后蒙如烟及三位贵妃。难道其他的嫔妃没有资格来迎接?否则想他一国之君怎么后宫才寥寥几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