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鸟十分灵活,只削掉了它几根羽毛,它受此折辱,十分不甘,怪叫一声,目露凶光,利爪如电,转眼扑到我的眼前。
随着它的一声鸣叫,立刻又有数十只鸟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把我和子衿团团围住。
"畜生!"子衿本来就一腔怒火,此时转移到火灵鸟身上,他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借着剑上的反光,看准火灵鸟飞的方向,直直的劈去。
我按动机括,一蓬银针如雨般激射出去,将最先扑来的鸟射中,火灵鸟惨叫一声,身体直直的坠地,我解了危机,忙把机括扔在子衿:"接着!"
子衿身负有伤,行动不便,一不小心被火灵鸟啄掉了头上了玉带,一头黑发如墨般倾泻下来,衬着冷俊苍白的容颜,显得狂野而冷艳,我仅仅看了一眼忙转过头去,专心对付火灵鸟。
"呀!"就在我一分神的功夫,一只老鸟偷袭成功,在我的臂上狠狠的啄了一口,一阵奇痛夹杂着麻痒袭来,手中的飞刀当一声掉在地,半条胳膊不能动弹。
"静姝,你怎样?"子衿怒喝几声,连扣机括,银针不一会儿就用尽,但那火灵鸟却仍源源不断围攻过来,让他不能接近我。
我忽然想起曾经看过一本旧书上提过怪鸟毒兽最怕火,哆嗦着掏出怀中湿透的焚三魂,用功力将它逼干,颤声道:"用这个烧它们!"
子衿一边向我靠近一边挥剑劈鸟,他一手接过焚三魂,随手甩到火灵鸟的身上,此药一接触空气轰一声燃了起来,刹那间,火灵鸟化为几道火球惨叫着跌落在地上,其余的远远的飞走,一时间飞得干干净净。
子衿急忙跑过来,想也不想,扯开我的衣袖,低头用力的吸起毒血来。
他低着头,墨缎一般的发滑在我的手上,有微微的痒,侧面的线条冷俊,鼻子高挺,镇定自若地吸着毒,看着他的唇瞬间变为青紫,我眼眶微酸,一时间百般交集,犹豫地说:"其实你不用..."
"闭嘴!你还没有杀我怎么能死?笨女人!"他抬头瞪了我一眼,一边吸毒一边不忘教训我。
我胳膊不能动弹,只得任他重复着吸毒的动作,想到也不知能不能走出这地道,宝图也不知道在哪里,就算能走出来,没拿到宝图,还是一个死,不由得灰了心:"我原本身中十日夺魂盅,你不用费力了!"
子衿恶狠狠的抬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我不会让他如愿,拱手把这个天下让给他!"
"起来,跟我走!"子衿站起身,墨色的眸子是我从末见过的坚韧和自信,他伸出一只手,用命令的目光让我起身。
我亦重新燃起了战斗的光芒,和他的手握在一起,两人互相扶持着,慢慢的另一侧走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墙砖翻动的声音,逍辰青色的衣衫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我不由得松了子衿的手,脸露喜色:"国师,你没事吗?"话没说完,一阵钻心的痛在小腹内如冰刀一般一刀一刀地割着五脏,登时痛得弯下腰去。
逍辰快步上前,伸手搭上我的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掏出一枚雪玉般的药丸替我服下,焦急地说:"她的毒发作了,这雪莲十二味只能缓解十个时辰的药性,我们必须尽快走出这个山洞!"
子衿微微皱眉看着逍辰搭在我胳膊上的手,逍辰忙移开手指,温声道:"当时大水冲来,我也胡乱摸着走,没想到我们三人能再次遇到一起!"
子衿微哼了一声,抱起我和逍辰一起向外走去。
雪莲十二味入腹,一股暧流在七经八脉缓缓的流了一遍,疼痛立解,而且子衿有伤,我也不想和他如此亲密,于是执意要下来。
三人转了一个时辰,不料还末走出这迷宫,不由得心急了起来,我皱眉望着逍辰问道:"国师,你一向精通机关暗道,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逍辰闭目感应了一回才道:"所谓空穴来风,我感觉到一股气流在周围转动,有气流的地方一定有出口,但不知为何总摸不到风向的源头,所以一直走不出这洞穴。"
正在三人发愁之际,忽然响起一声老鼠吱吱的叫声,逍辰举着荧光石俯身去看,发现两只奇大无比的硕鼠正费力的拉着一卷图纸,它们一个身子倒翻着,紧紧的抱着油布,另一个费力的咬着它的尾巴,慢慢的向前挪动。
一时间,三人静静地看着这两老鼠,大气也不敢出,这油布里面是什么?这两只老鼠又是从哪里来的?是否也像火灵鸟一样是子澹的陷阱?而我们,是否能在十个时辰毒发之前离开这秘道...
一时间,三人静静地看着这两老鼠,大气也不敢出,那图纸以油布包着,不知是何物,我伸手抢过图纸,去掉油布,织锦暗纹的光滑布料缓缓的打开,一幅山峦江河的图样出现在锦帛上。
我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藏宝图?
三双眼睛目不转晴地盯着缓缓展开的图纸,那山河似曾相识,但又与现实中的不太一样,旁边题着四句莫名其妙的诗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画面右边绘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正含笑弄花,右边则是一个道袍风骨的男子,吹箫自乐。
画中间题着几个苍劲有力的瘦金小楷字:赠岳氏后人!
这五个字说明这两只老鼠不知从哪里拖来的油布果然是我们要寻的藏宝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