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现在还不会爆炸,不是还有一个小时么,不,还有五十九分了。"巴赫掩唇一笑,让人觉得恶心。
雇佣兵在她的炸弹背心上套了一件迷彩服,大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以柔被绑在能清楚的看到监控录像的椅子上。
以柔挣了挣,挣脱不开,胸前红色的计时器却在不断地流失时间,仿佛死亡之神的号召,让人静不下心来。要死她一个人死好了,楚云天你可千万不要进来。目光落在监控视频上,最中间的一格,楚云天被数十个手拿冲锋枪的雇佣兵团团围住,身后直升机的螺旋桨还在不停地打转,沙尘滚滚中,她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云天,快走,快走。"虽然明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到今天,才明白,如果看着他受伤,看着他死,是多么的残忍的一件事。
"别喊了,他听不见的,不如和我一起好好观赏一场表演,这可是比那些黑帮动作电影还要精彩得多呢。"
以柔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得冲上去一口咬死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放心,我说过,不会让你们这么快死的。要知道,你的男人曾经打败了格拉芙家族地下兵团所有人,一对一从未有过敌手。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一对五十,他还会不会那么所向披靡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以一敌五十,而且对手都是身怀绝技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这家伙疯了,他是想要活活打死他啊。
"你这个疯子。"以柔咬咬牙,拼命地挣脱,身下的椅子咯咯直响,发出悲鸣声,奈何绳子却依旧纹丝不动。
"没错,我是疯子,那又如何。你现在也只能陪着我这个疯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为了你被围殴挨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倒地不起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真的很想知道。"巴赫笑得愈加的猖狂,以柔脸色惨白,嘴唇蠕蠕的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即使多年来已经不再蜂血浴战,楚云天的身手却丝毫未减,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躲避,每一次踢腿都精准的仿若是经过计算机高速计算过一般,即使同时和五十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赤手空拳肉搏,却依旧游刃有余,但以柔仍旧忍不住担心,因为随着时间的流失,再强悍的人也渐渐地体力不支,被动挨打。
当那样凌厉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以柔恨不得去死,为什么要连累他,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挨打,如果可以,她宁愿受伤的是她。
"不...不,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以柔拼命地摇头,眼泪如雨而下,心脏仿佛被人紧紧地攥住一样无法呼吸。
"真是楚楚可怜,夫妻情深啊。"巴赫心情大好的看着监视屏幕,笑得异常的得意。见楚云天似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只是被动的挨打了,心情更加不错,按了一下耳麦说了句"把人带上来。"
回头看了一眼以柔,又吩咐了一句:"把她的嘴封上。"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楚云天便被两个雇佣兵拖了进来,以柔心如刀绞,悲痛的喊着他的名字。
"快走,我身上有炸弹。"以柔拼命地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急得她眼泪泉涌而下。
他孱弱的抬起头,回以一个虚弱的笑,薄唇轻启,没有任何声音,以柔却明白了,他在说"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以柔眼泪落得更厉害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担心她,怕她心疼而强装没事,是她太傻,太笨,没有看出来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没有彼此就无法存活的境地。
"楚云天,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巴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云天,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面目狰狞:"我早就说过,像你这样血统不正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格拉芙的家主,格拉芙的家主,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狼狈,像你这样和狗一样任人践踏。"
以柔的心在滴血,他是那样骄傲的人,却被磋磨至此。
"不,不要——呜呜——"以柔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挣扎,哪怕身子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直淌她亦毫无知觉。
"楚云天,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格拉芙家族的男人,千万不能动情,否则便会万劫不复,而你,不禁动了情,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女人,所以才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作为你的堂哥,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恩惠,只要你交出格拉芙家主的信物,我便让你和你的女人死在一处,到了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地府,也能做一对儿鬼夫妻。亦或者说,你求我啊,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你,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放过你们也不一定。"
楚云天吐出一口鲜血,讥讽的笑了笑。
"巴赫,你还是那么的愚笨无知。"
巴赫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暴跳如雷。
"楚云天,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格拉芙的家主,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俘虏罢了,我想怎么杀你,沉海还是碎尸都是我说了算。哦对了,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就先从那个女人开始。"
巴赫挥挥手,立即有雇佣兵上前粗鲁的抓住以柔的头发,以柔咬着牙,愣是不肯发出一声。
"倒是个烈性子,不过我若是在她身上划个几千几百刀,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冰凉的刀刃划过以柔的脸庞,那种刺骨的寒意沁入心扉,是要刀锋再斜上一分,以柔的脸就全毁了。楚云天双眼布满了血丝,气息微凝。
"巴赫,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云天,事到临头了还想威胁我,别忘了,你的命都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动手。"
以柔双目紧闭,屏住呼吸。
"砰——"一声枪响,刻骨的痛意没有袭来,以柔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睁大了眼睛。手握军刀的雇佣兵以一种诡异的表情倒在地上,额头上还有潺潺的血不断地往外冒,眼中的惊诧显得猝不及防,显然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为什么会突然中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