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许早在自己亲自燃起那把火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
可不爱,又如何会恨呢?
眯了眯眼,修月的指甲划过掌心时,掠过一丝粘稠,冷冷地勾了勾唇,自己如今留下的或许是不甘心吧?
"你是如何猜到的?"凤清音手指发僵,明明此时比方才暖了很多,可他还是冷得发抖。
"这并不难猜。"
修月敛目,整个冥土国皇室里,那人跟凤清音走得最近,或许是血脉相连吧,他唯一舍不得下手的或许也只有凤清音了,而能让凤清音的情绪能波动起伏的这么大的,很好猜不是吗?
"如果...我说如果。"凤清音的声音有些发抖,脑海里闪过不久前皇兄接下面具的那一刹那给自己的震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如果什么?"
"如果当年的事情有什么误会呢?"
凤清音的眼底有光闪过,灼灼升华,可没有人知道那光的背后是一种无声的绝望。
"误会..."修月喃了一句,突然笑道:"凤清音,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不想再谈那件事,你...不该问。"
凤清音心里内疚懊恼的自责:"对不起..."
他并不是想让她难过。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同他想的不同,一点的都不同。可他想到的结果又是怎样的呢?或许比这好,又或许比这..."君儿,你...可想再见他?"
"不想。"
修月的眼底冷光乍现,有些咬牙切齿:"一点...都不想。"
凤清音静静地看着修月,认真地看着,黑曜石的眸仁一眼不眨地盯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刻入眼底一般,直到那样灼目的视线让修月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才缓缓站起身,凉唇蓦地一勾,绝色风华:"君儿,我...知道怎么做了。"
直到凤清音离开许久修月都没有动,凤清音离开的刹那,她那一刻有想抓住他的袖袍的,可抓住了又如何?有些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她看不出来,他凝视着她的眼底的决绝让她突然想笑,她也的确是笑了出来,轻轻地,歪着头裙袍一扬席地而坐,静静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也许离开对于他来说并非不好。
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口像是梗着什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在修月的身边坐了下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带了一丝冷漠,"你不阻止他?"
"为什么要阻止?"
修月反问,双手环着两膝,下巴抵着膝盖,第一次露出这么茫然的表情。
缪竹眉头皱得更加紧:"真是搞不懂,他走了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你想要见到的?"
"他回去不代表就是坏事。"至少他会对那人说出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毕竟那个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说的并不代表不能告诉他?自己或许只是一个过客,而凤清音在自己的生命力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人来人往,匆匆而过。
久了,也就淡了。
"好了,既然他不去,那你跟我走一趟吧。"修月站起身,朝着依然女装小巧玲珑的缪竹眨了眨眼:"说实话,你这扮相可真是养眼。"
"你!"缪竹哼了哼,却是站起了身:"去什么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
竹叶沙沙作响,踩在地面上散落满地的竹子,凤临天望向前方对背着他的身影时金瞳闪了一下,脚步顿了顿,才缓缓走近:"找朕何事?三日之期还没有到。"
"是没有到。"凤清音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缓缓转过身:"皇兄..."
"嗯?"
"我该主意了。"
"什么?"凤临天抬眼,金瞳里掠过一道怒意:"不要再胡闹了,跟朕回去,那个女子的事情朕会让萧将军替你处理好,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凤清音笑了,只是那笑却未曾出现在眼底,很轻的声音带了丝意味不明:"皇兄,你急什么?"
"..."
"我是反悔了,不过不是反悔不离开。我想今日就回冥土国..."
如果她不想见你,皇兄,那么就带你离开,离得她远远的,那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么,他就替她实现。
"今日?"凤临天向前一步:"怎么?"
"不好吗?"凤清音眉眼之间都带着清透,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然好,你能听话皇兄自然很高兴。"凤临天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跟那个女子谈崩了,她不同意你离开?皇兄听萧将军说了,那女子也不过如此,你要是喜欢,皇兄替你在冥土国找更为相似的来。"
"相似?"凤清音的目光缓缓冷了下来:"那么皇兄,你为什么从未找过相似的替代?"
凤临天蹙然身体一僵,金瞳里有幽光掠过。
"皇兄,"凤清音看着凤临天的身后,"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真正的爱,没有别的可以替代的,也永远代替不来。"
"你..."凤临天的表情有些复杂。
"清弟,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并不是因为她像..."
"..."凤清音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否认还是在肯定,凉唇微微动了动,分辨不出他到底说了什么,那样低的轻喃像是骨子里透出的绝望,让凤临天认真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绝艳无双的俊颜上苍白如纸,只有那双黑曜石般的眸仁清澈的几乎看不到丝毫的污秽,他还没有经过血腥肮脏污浊的侵染,他依然像白纸一般,只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