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男子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脚步虚晃的一动,下一刻已然来到修月的面前:"美人儿,你不要怕,我可不像那小子不知怜香惜玉?啧啧,这么漂亮一张脸怎么就毁了呢..."
咂巴了一下凉唇,男子目露惋惜,指骨修长的手抬起间就要摸上修月左脸的疤痕。
修月眸底猝然一眯,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一用力,下一刻,那椅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漂移后退,在地面上划出两道半深半浅的印痕,而同时,修月惊然跃起,一个翻身,整个人恍若惊鸿飞掠,姿态潇洒地落在了地上,而随着修月的落地,身后传来浅浅一声,可那椅子却是深深嵌入了颓败的断墙中。
四周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反应过来,一旁的小奴跟秀儿警惕地挡在了修月的面前。
"混账东西,我家主子是你这种人随便乱碰的么?"小奴的鼻头因为气愤涨得有些红,明艳绝伦的脸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男子,手里的金月弯刀赫然出鞘,横在了眼前,映衬着火光四溢的明眸,更是让人惊艳。
"啧,又是一个美人儿!"
边说着,男子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俊美的脸上溢上一抹邪纵。
"你!"小奴气结,亮着白生生的细牙,就要上去咬上一口解恨,却被身后的修月拦了下来。
漫不经心地错身遮住小奴的视线,修月抬眼看向对面邪气斐然的俊美男子,眸底攒动着一抹似笑非笑:"君翎月,你不在沐隐寺好好当你的和尚,跑到这里...做什么?"
还未等对面的男子出声,修月状是了然的一笑:"莫非,因着六根不净被赶下山了?"
男子面色一僵,随即无所谓地笑笑:"你倒是眼毒。"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他。
"这是自然,连当年'名满';赤炎的翎王爷都不知道,我这赤炎一霸的恶名岂不是白封了?"咬得极重的"名满"二字让君翎月脸上的血色褪尽,可偏偏对方依然一副认真至极的摸样,如果不是知道其中的嘲讽,还真的以为她是在真心称赞。
"名满可是称不上,如今名声在外的可是将军府五小姐,大家彼此彼此,你...说呢?"
男子眨了眨眼,转瞬间白生生的俊脸再次眸眼潋滟,邪气逼人。
修月耸了耸肩,有些无辜:"这话翎王爷说得可就有些不对了,怎么说我这只是'恶名';,可你那,啧啧,可就是...'艳名';了?"
修月的声音有些冷,在她身后原本还茫然对方是谁的小奴,突然睁大了眼。
挪着小碎步,有些八卦兮兮地凑到修月耳边,一双眼含着兴奋的光芒:"主子主子,他就是当年那个...那个什么被逼出家的王爷?"因为激动,小奴说话有些颤,不重不轻的声音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男子原本只是好奇掺和一脚,没想到如今所有的矛头竟然都指向了他,想到当年的事,眸底的邪气渐渐全部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冷寒之色。
凉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出声。
哑口无言,即使当年最难堪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反驳不出。
只因为...一切皆是事实。
可...
"二哥,我们先回去。父王知道你回来了,定然很是...欢喜。"一旁的君黎风见气氛有些不对,加上心里担忧顾飞烟的伤势,连忙走到男子身前,可在说到最后时,却有些犹豫。
欢喜?只是父王他,会吗?
"..."男子把头偏到了一边,刚好望进修月似笑非笑的眸,心下一动,瞪了修月一眼。
这神情,倒是与生闷气的小奴极为相似,却也真实了很多。
君翎月,他千不该万不该惹到她身上!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揭疮疤什么的,她可是喜欢得紧!
摸着自己的下巴,修月神情有些懒洋洋的:"翎王爷,你这要是来看戏呢,戏已经结束了;要是来帮你这王弟呢,还是尽快带他回去查看伤势吧,否者..."修月摇了摇头,"我可不敢保证那一刀划得重了,可就真得救不回来了。"
男子猛地抬起头视线望向修月,随即偏过头看了一眼君黎风,目光柔和了下来:"你的伤如何了?"
"无碍。"
君黎风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哑,看着男子的视线越发复杂。
男子眉头皱了皱,终于叹息了一声,俊脸上所有的掩盖的表情此刻均化为疲惫,摆了摆手:"走吧。"
"主子,他方才那般,你为何..."等三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一旁的小奴有些犹豫着开口,以主子暴躁的性情,这口气怎么会忍得下?
"因为啊..."
修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向屋内走去,无所谓的声音却是隐隐传来:"打不过。"
"呃?"小奴脚下一阵踉跄,难以置信地瞪着不远处那道悠闲的身影。
一旁的秀儿敲了敲小奴傻了眼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你方才没有听到小姐的话吗?那人可是...君翎月!君翎月!有'冥月神';之称的君翎月啊!当年一人横扫音骨、阴血、玄罗三大门派掌门大师兄,一把寒玉古琴绝杀数十位绝顶高手,十五岁的年纪已然晋级8级音气,加上那一张俊脸,可谓是意气风发,少年英才,那件事没出之前,他才是整个赤炎最富盛名的人,只是可惜..."
似乎想到什么,秀儿摇了摇头,幽幽惋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