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凉风习习,凤清音没有回头,抬头漠然地看着天际,猛地咳了起来,觉得吼间一甜,猛地捂住了唇,却依然有血慢慢地从他的指缝间流出,他苦涩地眨了眨眼,早就来不及了...
从他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回不去了。
可他却偏偏舍不得离开...
他,要怎么办?
"咯吱!"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凤清音愣了一下,松开手看着手里殷红的鲜血,却是没有动,"萧翎,你...怎么又回来了?三日后,我会你个决定。"
"..."
身后没有声响。
凤清音压住吼间急促而来的咳声,缓缓转过身,却怔忪地僵住——
"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清音的手还捂着唇,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有些闷,鲜红的血丝从他的指缝间流出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原本清透的眸仁因为惊愕睁得有些大,当看到修月沉凝而紧皱的眉头时,更加不安。
她到底来了多久?
"咳咳..."
又是一阵低咳,凤清音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修月。
修月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仰着头望着他,耳边撕心裂肺地咳声像是闷雷一般击在她的脑袋上,让她整个人昏沉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现在看到的到底是真还是假。是她看错了吧,否者她怎么会看到凤清音吐血了呢?他明明告诉她毒没有这么严重的。
可,她知道,眼前的是真的。
"凤清音,为什么?"
面对着她的身影僵了僵,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为什么骗我说没什么?你的身体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毒侵入身体几分?"修月有些佩服自己,此刻竟然还能这么冷静地问这些问题,可只有了解清楚,才能够想办法,她讨厌极了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
"告诉我!"
握住凤清音捂着唇的手,修月的目光沉了下来。缓缓落下,看到他唇边染上的血印,眸光渐渐柔和了下来,抿紧了唇抬起衣袖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那些血渍,动作轻柔缓慢,仰着头捧着他的脸,仿佛手中的是一件珍贵至极的宝贝。这样的修月是凤清音没有见过的,他呆愣在当场,被修月眸底的轻柔蛊惑,就那样看着修月先是把他唇边的血印擦干净,又执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抹干净,才抬头再次看向他:"说吧,我听着。"即使是最坏的结果。
凤清音回过神,修月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他指骨分明的手慢慢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根红线已经蔓延到了心脉的位置,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却还是温柔安抚地笑了笑:"怎么办,被你发现了..."
"告诉我,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放心好了,没有想象中的这么严重,至少一两年之内不会有事的。"凤清音抬手,广袖从他的手背上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不信的话,你查探一番?"
修月有些不信,"你骗我?"
"我是骗了你,可,还不是怕你担心不是?你也看到了,冥土国那么多人还不想让我死,所以,我不会死的..."
凤清音脸还有些苍白,保证着,可垂下的眸仁里有内疚一闪而过。
修月皱了皱眉,手抬起搭在他的手腕上,对于医术她也知晓一二,可却并不精通——
脉象不稳,可生命迹象却是极强。
的确不像是垂死之人...
略微松了一口气,修月沉着脸横了他一眼:"那这吐血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啊,是黑莲蛊的副作用,它能够压制住冰淤毒的毒性,可是隔三差五地会吐上一回血,可这没有什么事,主要是黑莲蛊的副作用,你知道的,黑莲蛊毕竟是蛊毒不是,对身体还是有损害的。"凤清音轻轻地说着,抬起的眉眼间都是温润,反手握住了修月的手,低声道:"你担心我是知道的,可...我真的不会拿身体开玩笑的。"
"..."修月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倒是没有挣开。
这样的情况让凤清音松了一口气,他方才怕极了她会直接甩开自己的手,她,终于肯放下过去看到他了吗?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
一丝落寞在凤清音的心口散开,苦涩得难以附加...
"不对,"修月突然抬起头:"萧翎说的禁地是怎么回事?"
"禁地?"凤清音愣了愣。
"他说你进了禁地?可是那个禁地?"
"我怎么会自愿闯入那个禁地?是那人...看错了。"凤清音小心的措辞,不知道牵扯到那人对不对,可他知道自己今日一定要给出她一个解释,否者...毕竟方才自己同萧翎的话,她应该是全部听到了。
"是吗?"修月身子僵硬了下来,皱紧了眉头,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这样就好。"
修月终于放心了下来,可还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此时凤清音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很多,也止住了咳,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想到了什么,修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刚想递给凤清音,可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像是专门给他夺来的一样,可这也的确是自己给他夺过来的!修月难得别扭一回地摇了摇头:"喏,给你的。"
凤清音茫然地接过盒子,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直接呆在了当场。
修月看他这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喂,不用这么惊讶吧?你好歹也是个皇族,不会真没见过七味雪莲吧?"修月把脑袋凑过去,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雪莲,七道不同色泽的光打在上面,可挡住了光看去,又是真真切切的雪莲,雪色的莲花瓣空灵得让人整个心都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