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则直勾勾的盯着文玉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文玉儿很不责任的耸耸肩,“这个就得问信王了,啥时候能把兵器打造出来,就啥时候呗!”
高珏托着下巴,郁闷的坐在营帐不远处的树底下发呆。
文玉儿摆脱了那一票武夫,从营帐里走出来,远远的就瞧见了树底下那,正在猛窜个子的身影。
嘿!倒是奇了,这小子平时像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今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到底是个半大小子,兵临山下害怕了吧!
轻轻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蹲下,“如你所愿,要打仗了怎么不高兴?”
高珏扯扯嘴角,顺手捡了一根小棍,捅脚底下的蚂蚁窝玩。
这小子竟然还不理她,文玉儿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继续逗他。
“莫不是害怕了吧?”
高珏把小棍子一丢站起来,“谁害怕了?”
“幼稚!”说着竟然一甩袖子走了。
文玉儿:“……”,这死孩子,竟然不愿搭理他!闲的蛋疼,不随便聊聊天,这日子怎么过?
得,连小孩子都不爱搭理他,还是抠蚂蚁蛋吧!
甩袖离开的高珏,走进不远处的小树林之后,迎面撞上了练完一趟武出来的八皇子陆希。
陆希跟他不是很熟,点个头之后就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高珏突然拦住他的去路,“我有话要问你!”
陆希望着这个脸上稚气尚未褪尽的少年,很是郁闷。
这就是他传说中的小舅子!
直到昨夜逃到山上,他才知晓自己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人。
营帐中,那位衣着华丽,明艳端庄的小娘子,才是真正的哲家郡主!
爱自己一直念念不忘,所求所爱的“哲佳郡主”,竟然是信王田坤的长女田月凤,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田月凤已然成了皇帝的妃子。
他不计较她嫁过人,扪心自问,倘若田月凤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娶了她。
可问题是,人家皇帝这会儿好好的在金銮殿上坐着呢!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人生两大仇恨。
普通人都不能等闲视之,何况是那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的皇帝?
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希心情烦躁,在小树林里挥洒尽多余的精力,依然无法令心情平复,自然给不了高珏好脸色。
况且这小子望眼前一杵,活生生的提醒他,自己是多么的糊涂。
“有事?”
陆希挑着眉不耐烦的问道。
高珏勾了勾嘴角,瞧瞧这居高临下,很不耐烦的样子,比起不白大哥差远了。
这样的人肯定对阿姐好不了,况且昨晚他可瞧清楚了,这个八皇子对自己的新娘,他的阿姐,连正眼都没瞧过一眼,两个眼睛直勾勾的,一直落在小菊的身上。
“你不喜欢我阿姐是吗?”
那小小少年昂着头,双眼挑衅的望着他。
陆希禁不住额头的青筋直跳,他知道自己错了,不需要你这小屁孩,再来提醒好吗?
特别在破小孩一副欠揍的表情,干脆破罐子破摔,睨着高珏,“那又怎样?”
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
自己心里不爽,让别人同样不爽,似乎能好受些。
“既然不喜欢,不如你向皇帝上书,请求退婚吧!”
高珏点着头,老神在在的说道。
同时为自己,临时想到这么聪明的办法,而感到非常的自豪。
真是太聪明了!他都要忍不住崇拜自己了。
陆希顿时感觉头,顶飞过一群呱呱乱叫的黑乌鸦!
这小破孩,以为皇帝赐婚是过家家呢!
“好啊!”陆希咬咬牙,忍住要胖揍他一顿的冲动,把皮球给它踢了回去,“就请小公爷,向天水皇帝陛下上书吧!”
“你!”高珏被他噎的说不出话了。
悻悻的瞪了他一眼,故作气势的抬高下巴,转身往小溪那头去了。
田不白袍角系在腰间,卷着裤腿正埋首在小溪里捉鱼。
高珏招呼了一声,也学着他的样子,下水摸鱼。
两人一起不声不响的摸鱼,摸了大概够煮一锅鲜鱼汤的,田不白爬上岸,折根柳条穿了鱼,把它们交给高珏。
“你姐爱喝鲜鱼汤,把这些给她送过去吧。”
高珏手一缩,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不白哥你为何不自己去?”
自己去?
田不白苦笑,从前他还能欺骗自己,如今八皇子陆希都来了,他凭什么理由和立场,再往哲佳郡主跟前凑?
记得他二嫂,也就是文玉儿说过什么至理名言,真正喜欢一个人,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心满意足了。
嗯,这个理由……,用来欺骗自己,还……挺管用!
其实高珏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皇室中长大的孩子,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
他能看出田不白的无奈,和心有不甘,又不得不放弃的苦楚,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如果不是自己怀着私念,不下余力的撮合他们,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是他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把世上的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
“不白大哥,你教我射箭吧!”
高珏拿起田不白放在溪边的大弓,转移了话题,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些。
“这个弓你可拉不了!”
田不田瞧着高珏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而弓弦却纹丝不动。
不由笑道,“如果你真想学的话,我去给你借一张五斗弓来试试。”
他的弓可有三石呢,别说高珏这样的半大孩子,就是军营里的将军,也没几个人能拉得开。
这一幕正好叫掏蚂蚁蛋,弄脏了手,到溪边洗手的文玉儿给听了去。
不过,此时的她也没做多想,高珏喜欢粘着田不白,整个营地的人所众知,就连他的亲姐姐,哲佳郡主都开玩笑的说,要是高珏是个小娘子,就把她嫁给田不白得了。
晚膳之后,无所事事的文玉儿叫墨菊点了盏灯,坐在灯下拿起了久未上手的书卷。
没过多久,从信王府逃离后,一直未在她面前露面的高临,带着一股寒风,步履匆匆的走进了她的营帐。
“起来跟我走!带上墨菊溪竹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