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睁开眼睛,微勾了唇角,迷药有时候也可做好事,那眼皮上下没有区别,可作用却完全不同。
自己睡在的床榻舒适宽大,而被子如羽覆在身上,被面似锦洁滑。
她竟有种逃过一劫的的喜悦,若没有猜错,应理想地回到了宸王府---宁园。
室外有树枝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有花香飘进房间,窗帘被吹起发出鼓动的声音,然后有极轻浅的脚步声走到窗前,停顿半晌,窗扇被轻轻合上。
公仪无影坐起身,头上,身边...一阵乱摸。
---还好。
她松口气,然气还没顺完,却听到一个懒懒淡淡,似笑非笑的声音:"没人会将一个沉睡的人按到浴桶里...你挺会睡觉的。"
公仪无影脸色一红,身子微僵,手向外探了探。
"辰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样子无辜,配上看不见的动作,便变成无辜加无助,十万分的我见犹怜。
上官玉辰轻轻叹口气,手臂伸过去。
公仪无影原想抓住他的手,却不理想地抱了他的臂。
心里一疼,上官玉辰原本到嘴边的一句"不是故意的才怪。"变成了:"辰哥知道。"
公仪无影略歪了头,满心欢喜溢上颜表,"我那样,没造成辰哥的...麻烦吧?"
她想说,辰哥不会失望吧?可觉得那意思过了头,很有可能引起不好应付的话端,但实在想知道对方态度到底是责怪还是原谅。
"不麻烦,本王抱着小厮也打了个盹---在马车里。"
公仪无影有些窘,那模样让上官玉辰肯定的疑问问出去显得心酸。
"你是女子,可本王身边的风宁却不能女容,对吗?"
公仪无影偏开头,却是逃避上官玉辰的视线,面色微变,噘了嘴,吐出几个字:"暂时的而已。"
上官玉辰将她的手从自己臂上解下握住,"你这一觉果真就不是白睡的...告诉辰哥,为何将忘忧果吃进去又想办法吐出来?"
公仪无影:"..."是这样的么?
她一脸呆愕,小声道:"忆冥谷是想说来着,可辰哥的理解超常...吃的原因便不多说了,吐却是因为它有毒。"
"什么毒?"他的声音忽地很柔,"你怕忘记辰哥么?"
公仪无影心扑扑乱跳,手在他手心里轻轻颤动,嘴角微抬,硬着声音道:"哪有这种事...瞎想。"
却听他懒懒一笑:"是么?"
人已被迫倾在他的怀里,他的唇瓣重重覆了过来,似长途跋涉的人找到了放松的地方,那种欣喜,那种尽情的索取身体所需...
他抱着她的手臂不断缩紧,公仪无影觉得自己整个都要被勒进他的体内。
迷药初醒,她原本身体就软软无力,加之视力没有恢复,些微的反抗却引来更深入的予取予求。
好不容易透口气,她赶紧道:"风宁肚子饿,没力气了。"
浑浑噩噩中,听他浅浅道:"早备好了。"
然后他浅尝辄止地又吻了吻她的唇,方才朝外缓声道:"送进来。"
公仪无影面色通红,慌忙从他怀里逃开,迅速躺下,被子瞬间套在头上。
上官玉辰低笑一声,"起来用完膳,辰哥带你上屋顶看星星。"
碗筷置放的声音停下,有脚步声退出屋外。
公仪无影将头上的被子掀下,一脸古怪,"星星月亮是出来了,可它们不知道风宁的眼睛没收拾好。"想得可以了,居然带瞎子看星星,别又是什么幺蛾子。
上官玉辰不以为然,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改弦更张随时可以,你看,咱改成听蛐蛐叫怎么样?"
"屋顶风大,定然听不清楚。"
"那上面阻碍物少,你可以无拘无束地吹起你的小喇叭,嘀嘀嗒..."上官玉辰的语气一向严谨,哪怕是轻松的玩笑也不会让人觉得浮夸。
这话尾突然配上了'嘀嘀嗒';的形声词,让公仪无影觉得诡异得不行。
我的小喇叭,嘀嘀嗒?
揣在我身上的小喇叭,是什么?不会是那个召唤咱贴身影卫的玩意---宁谷魔哨吧?
她猛地坐起来,刚才红彤彤的脸忽然白了一片,红红白白的,煞是迷人。
"怎么了,这神色是不是想多了?是不是又想睡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