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风吹进来,烛光轻轻跳动。
公仪无影神态举止与往常并无二样,上官玉辰却不知为什么总是不忍心移开目光,就是觉得她的神色语气之间与往日自有一番不同。
听她说着,他狐疑地重复她最后一句话:"收下...苦衷,你的苦衷来自哪里?一个小小的饰品居然会让你伤心流泪有苦衷,除非它有另外的意义。"
公仪无影睁大眼睛,惊疑不定,辰哥是误会这珠花的出处了,还是怀疑珠花另有玄机?她低声问:"什么另外的意义?"
"这便要问你自己。"上官玉辰的声音似漫不经心,带了一丝凉意:"这种东西像不像两人私下互赠的玩意..."
"..."公仪无影心里好笑,有些无语,可在感到好笑的同时,却似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像甜蜜美好,又像纠心难受。
辰哥误会居然是...醋,口里说的不追究此物出处,不追究此物为何引起我的心绪,其实追究的好像就是这一点。
她唇角微抬,勾起一丝笑意:"辰哥不用不高兴,我不是说过了我会完物归还的?"此物既然如此贵重,而且还可以调动云安的御魂教势力,怎么能握在手心?
说完,她直接摊开一只手伸到上官玉辰面前。
窗棂外透进一缕灰白色的光线,与室内昏黄的烛火相融。
公仪无影一双大眼睛里笑意浅浅,一派清澈自然,风吹动窗幔,她额前碎发微微拂动,透出一种让人宁静的稚气。
上官玉辰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想多了?他将手里的珠子与残体一同交到她手上,道:"你的完物归还不会与你在天宸唯一的那条路相联系吧?"
公仪无影低头将珠子拧回残体上,慢慢还原,默然无声。
"怎么不回答?"上官玉辰柔声问。
公仪无影将珠花握在手心,置在背后,低声道:"就算是吧。"
上官玉辰怔怔地看着她,好多话几乎就要冲口问出——这珠花可是公仪无影送给你的?你的路居然与这珠花有关,而且你们之间那么亲密无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约定?你的苦衷,是不是你根本无法拒绝他...
话到嘴边,他却狠狠地忍了下去——她熄灭了所有灯,独自看着珠花在暗处哭泣,这小女子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
上官玉辰嘴唇抬了半天,只汇成一句话:"既有完物归还的打算,既然伤心难过,明知结果,为何不趁早改变?"
"公仪世家家规,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的。何况风宁从来辰哥身边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打算第二条路,正如宸王一心坚固钜子山,期待着与战王一战一样。"
上官玉辰心中顿时烦乱不止,突然想到战王寝殿里,公仪无影对着风宁说什么公仪世家的家规,什么岂容儿女情长,一股莫名的恶气从心底泛了上来,好像听到'公仪';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道:"什么狗屁家训!竟不许男/欢/女/爱,他们家是不是不要后代?"
公仪无影正一脸正气盎然,仿佛身为公仪世家的人,自豪当无穷无尽,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贬斥公仪世家'狗屁';,自己却又无法用某种更智慧的话去反驳的话。
她一张小脸蓦地通红,咬牙道:"你才狗屁!你才不要后代!"
上官玉辰唇角咧开,原本的烦乱顷刻散开,大笑道:"你傻呀,我这时时刻刻不是在争取落实后代的问题么?"然后手不自觉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