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那样阴暗冰冷的地方,过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
宋词终究是跟司少卿再次相见,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狼狈的她。
"你先去吃点东西休息,有事明天再说。"他淡淡的口腕透不出什么情绪。
"不,现在就说清楚。"宋词不听他的吩咐,想要把话挑明了说。
司少卿微微皱眉,眼神深的像海,深邃的不容窥视。
"那你说吧。"他简单的四个字不带任何语气,可宋词偏偏认为他什么都胜券在握,自高自大的就等着她委曲求全地求他,明知道伤自尊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请你救出李岩,让他安然无恙并重获自由,而我…留在你的身边,直到你的游戏结束为止。"
"游戏?这就是你一年前离开的原因?"他挑着眉,关于一年前她为何怀着他的孩子突然离开他早就想问了。
宋词意味不明地摇头,嘴角溢出若有似无的苦笑,"时至今日,当初的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谁也回不到过去。"
听着她略带伤感的话,司少卿的双眸闪过一丝暗沉,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他倒要试试。
"好,如你所愿,我会救出李岩并恢复李家昔日的一切风光,还会帮助他们寻找李婉的下落,但是...你这辈子都必须呆在我身边。"
宋词一震,想不到司少卿提出的时间是一辈子,她还以为最多到他玩~腻为止。她心生怯意,不自觉后退一步,一辈子吗?等到容颜已老成为明日黄花时,他终究还会放手的吧。只是...她真的想清楚了吗?为了救李岩就背弃与他的诺言?当初信誓旦旦的携手共白头言犹在耳,如今…为着突如其来的磨难就要违背吗?
不违背还能奈若何?眼睁睁看着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受牢狱之灾?人生从此陷入一片黑暗?她...于心何忍?!用她的一辈子换取他的一生自由和良好身世,值得。
"我答应你。"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司少卿的眼睛,喉咙沙哑地应允他的条件,眼眶中急遽氤氲而出的泪水随着这句话的出口而流下苍白的脸颊。
"好了,那快过去吃饭然后到卧室休息。"看见她的眼泪,心里莫名的被一根丝勒住然后硬生生地扯痛一样,口气不由得不耐起来。
宋词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厨房走去,司少卿的声音在身后又响了起来,"对了,卧室现在就在底楼衣帽间边上。"
对于她的跳楼,他心有余悸。发誓从此以后步步为营,不让她再发生任何的闪失。
她仅仅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不发一言地走入厨房,虽然过了晚饭时间,但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一桌子各色各样的菜,微微地冒着热气儿,显然是早有准备。
宋词端起盛好的米饭开动时,嘴角却冷冷一笑,"什么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在他眼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觉得四肢极度乏力,也倍感饥饿,美味的饭菜入了嘴里却没了应有的味道,只是麻木机械地咀嚼,头几乎耷拉到桌子上。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那明天我就换个厨子。"不知何时司少卿走了进来,站在宋词身后观察她已经好一会儿了,见她面黄肌瘦的却吃不下饭菜,这样怎么行?
第一次见她就觉得瘦了很多,而她从楼上摔下来躺在病床上那阵子更加地消瘦,每天都是他想方设法让人哄她多吃点,到出院时竟还是那样瘦弱。
没见面的这段时间她又瘦了不少,体质好像也变弱了,整个人显得好像风一大就能被吹跑一样,他见着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身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伤的都是骨头,难免会落下病根,年轻时不注意,老了徒增痛苦。
"来,喝点排骨汤,都是刚熬好的,新鲜。"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边上,伸手把那飘着香菇竹笋的排骨汤推到她面前。
他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对她好?心头没来由觉得厌烦,宋词别开脸不理他。
"来,我喂你。"时间长不见,脸皮也渐长了。高高在上的司大总裁亲自动手,拿起汤勺盛了一口汤送到宋词嘴边。
宋词的脸再也别不出更远的地方,只好转过来眸光悠远地看着司少卿,那泛着香味的汤勺就在她的嘴边,只要一张口就可以喝下。
周围静的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俊美如天神的脸就这样一丝不动地在她眼前,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动不动,恍若一座完美的石雕。
她想如果她坚持不吃,他能默默坚持举着汤勺多长时间?大概马上会变脸不认人吧。实在是身心疲惫了,不想多生出其他事端。她乖乖地张嘴,而他像怕她后悔一样急匆匆地把汤倒进她的嘴里,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就这样,她喝了大半碗汤,最后实在喝不下去了,摇着头拒绝。司少卿看看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带她进卧室休息。
是刚装修不久的卧室,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浅色的墙面温馨的色调,一张柔软的大chuan.g位于中间,梳妆台上有她过去惯用的护肤品。
总之,她所需要的一应俱全,只是这里似乎不适合男人进来睡,装饰和布置都太过女性化,哪个男人愿意进来就等于降了身份似的,更何况是出生颇高的司家大少?要真是进来了真有股怪异感。
她全心全意盼望司少卿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跟她同.~床~异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