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自由后,伊人不敢耽误,敏捷地跳下木床,蹑步走到那扇铁门旁边侧耳细听,外面果然传来一阵阵井然有序的巡逻声,听脚步,应该不止六人。
两个人还能想想法子。六个人,伊人自问根本无法应付。
正琢磨着,她又听到一个粗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来者步伐稳定有力,不用想,便知道是吴湘了。
伊人赶紧又跳回木床,重新将绳子松松地挽在手上,佯装睡觉。
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了,吴湘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伊人如刚睡醒一般转过头去,见到来人也只是微微怔了怔:就是那个夜闯客房的常武。
“伊人,你的一个故人来探望你。”吴湘还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伊人冷冷地‘恩’了声,然后挑眉问常武:“忠伯的丧事料理好了吗?”
常武脸一绿,却还是回答了:“这是我的家事,不烦伊小姐操心了。”
“忠伯好歹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不操心呢?”伊人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常武哥,你还是没有忠伯有远见啊,其实我一早就对忠伯说了,只要他护得我安全,我的东西一定会有他的一份,到时候又岂是这区区千两黄金?也可以不与这些虎狼官僚打交道——可是你太急了,到手的肥肉又飞走了。”
“你胡说,你根本没打算把宝藏分给我们!”常武涨红了脸,厉声道。
“我若是没说这样的话,忠伯又怎么会拼死护我?因为他知道,我比这赏金值钱多了。常武啊常武,你丧失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伊人一边说,一边摇头惋惜。
心里,却暗暗地道歉,对那个至死护着她的人,道歉。
常武脸色变幻万千,或红或紫,惊疑不定。
“不过,现在那东西没你的份了,如果这位吴大人还肯放过你,你就拿着你的赏金过日子去吧——不过钱可不经花,这区区几两金子,可是转眼的事情。”伊人最后不屑地瞅了瞅他,几乎有点痛心疾首的意味了。
站在后面的吴湘终于不能继续事不关己了,他猛地“咳”了声,然后盯着常武,神色暧昧地说:“你若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实话,本官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随,你,处,置。”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然后拿余光往伊人身体上一溜。
常武立刻会神,继而转怒而喜,“就算得不到那宝藏,能将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帅之女拉出成阶下囚,也是一件好玩的事。”
常武一边说,眼珠儿一边从伊人玲珑健康的躯体上扫过去,眼神的欲望如此赤裸,好像她现在已经没有穿衣服。
“你们慢聊,我就在外面。”吴湘见势,很知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他别有深意地望着伊人道:“伊小姐,如果你想通了,随时都可以跟我说——也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言外之意。便是替她杀掉常武也可以做到。
如果利诱不成,那就用她的恨意让她就范。
伊人垂下眼眸,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
铁门合了上来,那个不自知的常武,也慢慢地靠了过来。
“我父亲是你们伊家的家奴,能睡了官家的小姐,就是损失了那一笔钱,也算捞回了本。”常武终于停在了伊人躺着的木床前,老实忠厚的脸上是伊人陌生的表情。狰狞的、没有理由的邪恶。
伊人心中暗叹,然后淡淡抬眸,怜悯地望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