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雨帘,看这姑娘也就十七八岁上下,被雨淋得乱七八槽。本来撑着的油纸伞被吓落在一边。她赶紧地又爬起来,把围墙院落下的花盆端起来,往里面送。这地上有百来盆,中型盆栽,里面全种着一样的花。花朵呈微紫色,有点像喇叭花,但喇叭花只有单层花瓣,这花有十来层,如茶花般铺就十来层。平时不开花,只有下雨的时候才开花。天标,"真是个傻姑娘。这花是落雨雨雁。是喜雨花,你搬进房内,反而加速它的死亡,让它死的更快。"
听到天标的话,这姑娘也不信说,仍在吃力的搬着,雨伞都吹到了旁边。他只相信一个人的话,自己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种花。佩心加大声音解释说,"这位姑娘,冒昧打扰了。我和朋友路过这里,遇到山雨堵路。不知道方不方便能暂避一下雨,等雨停了我们马上离开。决不打扰你。"看这姑娘的样子,不想被别人打扰,把这房子造到这么远的地方就知道她是个喜静的人。听到佩心这么说,这姑娘焦急地说,"这是他最喜欢的花,这是他最喜欢的花。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也不正面答应或否认让人家避雨。
"姑娘,我叫容佩心。这的确是落雨雨雁,是喜雨花,越下雨,这花开的越茂盛,这花只有京城洛家才来。这是洛家的大少爷洛子豪。我们想在你这里暂避一下雨。这花有什么事,就让他送你可好。"佩心这样说了,见她还未回答,看看洛子豪皱着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个姑娘。佩心有点担心,不会真是个神智不清的人吧!只好下了马车,冒雨走到她的面前,跟她说,你看。她把她拉到一边,这花遇到雨,开得更茂盛了。这人不能站在旁边,它感觉到你呼出的气,它就不会开放。一看,还真是。她担心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傻傻地笑着,停顿数秒才发现她被雨淋的浑身都湿了,才不她意思的说,我们进屋吧!不好意思。
...
洛子豪和洛天标在火堆旁边烤着衣服,这大铁盆的炭好久没用,都升了好外才升起火来,隔着门,佩心在屋内换了一身这位姑娘的衣服,相对的小了些。这姑娘的身材比佩心还苗条,袖子短了十公分。这姑娘的个头跟佩心也差不多高,佩心不仅觉得奇怪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听她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
"我是宁波人。"
"这是你的衣服吗?"佩心边说边看看她。她身上的那套还是蛮合身的。
"不好意思,佩心姑娘,你身上的那套衣服是我五年前的衣服,这些年我爹娘相继去世,我都没钱增添衣服,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我,是我未婚夫。"说到未婚夫三个字地的时候,她有些害羞,停顿了二秒,"是他帮我刚买的,他身上的银子不够,才买了一套。他去城里了,等下回来,再让你换合身的。今天真是谢谢你。谢谢,谢谢。我还以为被我弄死了,这花是今天才送来的。"
"噢!原来是这样。你叫什么名字呀?"佩心礼貌客气的问。
"秋月柔,我叫秋月柔,秋天的秋,月亮的月,温柔的柔。"月柔说起自己的名字,佩心发现人如其名,像秋天的月亮般安静,柔和。行动说话都透着温柔的气息。圆圆的脸,下巴有点向微微的婴儿肥,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整体美貌,笑起来时两个小酒窝,增添了她的甜美可爱。
"秋月柔,秋月柔。很好听的名字。这名字真好听。"佩心夸赞道。
这边夸赞的稍大声点,那边洛子豪有意思了,亢奋,激动地说着,"什么,什么,你再说一边。秋月什么,秋月什么。什么秋,什么月。"
"秋月柔,秋天的秋,月亮的月,温柔的柔。"佩心又大声地说,好好的烤你的衣服,听到姑娘的名字你都敢打听,真是'失忆';过头了。心上有几分不悦。
这洛子豪突然提高了声音,激动地说,"佩心,你问她,她爹是不是叫秋仁济,宁波人氏,她娘是不是叫司马夏单,绍兴人氏。她今年是不是十七岁,是八月十五生的,她手臂上有块胎记是月牙形的。她家原先是不是住在宁波奉化。她小时候是不是摔倒过,在一块巨砚石上。"
佩心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眼睛,迷人,大方。穿着朴素。为人热情。这么大声,这秋月柔也听到了,就不再重复问,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想知道这月柔姑娘跟洛子豪是怎么回事,怎么洛子豪知道她这么多事。刚才月柔那么紧张的他,是不是他。佩心的一颗心一直悬着,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看着月柔。期待着她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心跳怦怦地加速。
透过秋月柔的眼神,让佩心看出了不淡定和好生奇怪,"是的!都对的。"月柔柔柔地温温和和的说出这么这么一句来。
"月柔姑娘,这洛子豪,她和你,你和她,你们之前就认识?"佩心无法淡定,无法从容。很想马上知道她们的关系,急急地问秋月柔。忘记了手上还有一声棉布巾,这棉布巾是人家月柔姑娘借给她,用来擦她被雨淋湿的头发。一不小心,就用这块棉巾带着挂在烤火架上的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带到了火炉中也不发觉,这秋月柔伸手过来想拿住那件衣服,但火势太猛,速度还是不够快,这衣服一下子就烧着了,捡起来也是没用了的。佩心瞪着她说,"你别管它,你别管它。叫你被管它。管它干吗?你说呀!你说呀!你跟洛子豪是什么个关系。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有关系,还是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佩心握着她的肩膀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把这个姑娘都给摇的晕晕的,前后晃动,把她头上的一只木钗都给摇的斜挂在头发,欲欲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只是跟一小束头发给纠在那里。这秋月柔柔的,也不争辩,傻傻的被摇了半天,摇的头都晕了。佩心摇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失礼,慢慢的放开她,转了稍许温和地语气说,"你快说,我给你做主。他对你做过什么,你说。"这月柔身体本来看起来不弱弱的,被佩心这么一摇,就反了胃,突然的难受,干呕起来。佩心本来就是医家出身,看到这个情形,心下不由泛起了层层酸酸的涟漪。"不,不,不认识呀!"秋月柔,望着眼前的火炉子一直在回想着,这三个人都好奇怪,一个来避雨还骂我,一个摇了我半天说我有了孩子,一个居然知道我这么多信息。费尽脑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不过,我一直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姓洛,他为我买了这块地皮,造了房子,送来了门口这些花。隔三差五送我好多的东西,都是让一个叫玉莲的姑娘送来的。我爹娘早就不在人世,我现在是孤身一个人,只有他对我关心。我都没见过他,难道,你就是他。"月柔满心欢喜,自己初到京城,身上的盘缠也花光了。被住店店主赶了出来。当时就被店门口的一只狗给吓晕了,还被咬了一口。幸好有这个洛公子救了自己。难道那个自己等待了很久,找寻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的人就是洛大少爷。听到月柔,这么说,佩心也不想听洛子豪的解释,百分百肯定这洛子豪就是那个他,这洛家的花草,还有姑娘的描述,一,一符合。这玉莲就是洛家的丫环。这洛子康马上要和甜纯公主成亲,也不会干这些事,这三公子一向直来直往,不会这样刻意去安排一个姑娘,这排除法一用,还有谁,还有谁。不就直指了洛子豪了。
佩心心里有一团火渐渐燃烧起,怒从胆边生,嗖一下就冲到了头顶,佩心把擦头发的一块布巾直接重重地扔还给这个月柔姑娘,"还给你。"
扯下这布帘瞪了瞪这没穿上衣又一脸淡定没有表情的洛子豪,洛子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即用双手捂住重要部门,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佩心,"你,你,这是干什么?疯了,是不是上辈子没看过男人。还不把帘子弄好。快点,喂!快点,说你,说你呢!"佩心才不听他的话,气愤愤地,上来就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刮子,啪啪的声音轻脆异常,"哼!洛子豪,你这个花心鬼,这位姑娘都没见过你,你就喜欢人家了。还把人家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看来是花了好大,好大一番心思呀!你这又送花,又送地皮,又送房子。现在都把人家那个了,你就要对人家负责任。恭喜洛大少,快当阿玛了。你们都这样了,还故意来这里避雨,装个巧遇。怪不得连旧爱都不理会了,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种人。以后在路上看见我,你绕着走,别让我看见你。"又一脚踩在洛子豪的脚背上,重重的,狠狠的。就像踩死一只可恶的蟑螂一样。佩心这眼泪落的稀里哗啦的,哗哗地骂了还不解气,佩心就直接跑到外面,把那些落雨雨雁都踢的连盆都碎了,直接淋着雨就走了,洛子豪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缘无故被打了一个巴掌,长这么大,从来没被打过耳光,这次居然被人打了,打他的人居然还是个女人,就觉得这佩心真是无理取闹,又不是我,我又没干过,就莫名其妙的骂我,冤枉我。我还觉得委屈了呢!像个泼妇一样,一点礼貌,理智都没有。不会好好动动脑子。不是,根本就没脑子。喂!喂!还下着雨呢!"气得呼呼直嚷。这洛子豪捂着自己的被打的半边脸,边大声对着佩心离开的身影喊叫,"我还没说话呢!你听我说完了再走。你这个没脑子的猪,不是猪都比你有脑子,不是你就是猪。"一个富家少爷说出这样的话来,连洛天标跟着他这么久,也没见他被人打过,打的还很重。也没见洛子豪会如此的上窜下跳,气呼呼的快炸了,不过,他相信,这秋月柔和洛子豪不会有关系,这洛子豪他跟了这么久,相信他的为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