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翊开车回到家时,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Janet坐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是苏绵绵吩咐给他炖的醒酒汤。他随手把车钥匙撂在沙发上,解下围脖,脱去大衣,问:"太太呢?"
"太太不到四点就回来了",Janet例行公事,向他汇报苏绵绵的行程:"她回来刚好吃完饭,之后又吩咐黄妈炖了醒酒汤放在保温桶里,之后就上楼了,现在大概已经睡了。"
顾承翊上楼时,主卧里亮着大灯,苏绵绵扁扁的躺在被子里,已经睡熟了,波浪卷发铺满了暗金色湘绣枕套。她逛了一下午,也着实累了,又担心顾承翊半夜回来突然开亮灯刺眼,所以睡前便没有关灯。
掠过她的睡颜,顾承翊又看向一旁的红木雕花床头柜,上头放着一份招聘报,显然是她睡前翻过的,有些招聘信息上还用笔做了标记。顾承翊想也没想,将报纸揉成一团便塞进壁炉里。
虽然是中式装修的卧室,可因为苏绵绵喜欢壁炉,所以顾承翊便委托家具公司专门定制了一个,复古风格的样式,摆在墙边。入秋后,每天苏绵绵都要点上壁炉。一来是取暖,二来是苏绵绵喜欢那种欧式的浪漫和小资情调。
现在壁炉里还有些通红的炭火,一接触到报纸,火苗噌的一下窜起来,三下两下将报纸吞噬干净。许是刚才揉搓报纸的哗啦声太大,把苏绵绵惊醒,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壁炉里的纸灰,又看了看身边空空的床头柜,顿时明白几分。
顾承翊回过头来,看她已经醒了,便一边换睡衣一边说道:"不是都说好了过段日子,我把手头上的事清一清就去三亚过冬么,怎么又想着找工作了,我又不图你挣钱养家。"
苏绵绵打了个哈欠,微微冷笑:"不好意思让您破费?"
"您?"顾承翊到她对面坐下来,冷冷逼视着她:"你对我都学会用尊称了,我是谁?我是你的谁?嗯?"
苏绵绵对他的情绪向来敏感,意识到他接下来可能说出难听的话来,苏绵绵打算赶紧偃旗息鼓,息事宁人。她摆出一副笑脸来:"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不着急,我不困",顾承翊一本正经地挺起腰板:"有些话不说清楚,我睡不着觉。"
"好啦好啦",苏绵绵拉过他冰凉的手,攥在手心里暖着,像是撒娇似的嘟起嘴巴:"早点睡吧,不要钻牛角尖了,人家都困了。"
顾承翊的目光有些冷,他太清楚太了解苏绵绵,所以他知道苏绵绵撒娇弄嗔时是什么样子,更清楚她敷衍应付他时是什么状态。而现在的她,无疑是后者。
她的态度,一点点挑起顾承翊本能的恨意来,他也冷笑了声:"对啊,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外人,那谁对你来说才是内人?赵英齐是内人吗?"
"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已经从他的杂志社离职了,我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了,你干嘛还揪着不放?"
"不错,你的确离开了杂志社,可你的心呢?你的心陷在那里了吧?"
苏绵绵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无奈地摇摇头:"无聊",说完,她又躺进被窝里,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脊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