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起床后,小麦也没有继续赖在床上,她踩着拖鞋也跟着去了厨房。
她没有伸手帮忙,就搬了把小凳子在边上坐着,看着他干活。他有条不紊地将红枣从冰箱里取出来,洗干净,切开去核,时不时地用勺子搅一下砂锅里的粥。
小麦看着他,从中品觉出很幸福的味道,甜甜的。
红枣粥出国,他帮她吹凉,然后看着她吃。吃完之后,小麦再也睡不着了。
月色宜人,卧室的窗子大开着,夜风将轻纱窗帘吹鼓起来。兜兜抱着她在床上歪着:"小麦,奶奶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两个的事,不能因为第三个人的介入而影响你的决定。"
小麦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我有点怕奶奶。"
"这不是有我呢么",兜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怕奶奶,奶奶怕我,我怕你,所以你站在顾家食物链的最顶端,你还怕什么呢?奶奶我会应付好,你应付不了她,也来找我。"
小麦没再说话,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真是烦透了。
其实当初在东南亚的酒店里,她真的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单纯地想跟他在一起。事先她也做了好多次假设,响了好些台词,可是在面对奶奶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矮一头,觉得自己有罪。
除了奶奶,还有爸爸妈妈呢?他们假如也像奶奶那样,倒还好了,小麦就怕惹他们伤心,尤其是妈妈。
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天清早,小麦反而觉得困倦起来。兜兜出门锻炼去了,她仍旧赖在床上睡懒觉。睡得正香的时候,听到床头柜上呜呜的震动声响个没完。
小麦揉揉眼睛,接起来一看,上头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钟小涵。
钟小涵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她已经连续一周不敢出门了。
李斌简直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每天从钟小涵这里拿大把的钱出去吃喝嫖赌,这还不算,他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在外面有一点不顺心,回家里钟小涵就理所应当成了他的出气筒。
对钟小涵,李斌向来是为所欲为,毫无一点怜悯之情。
钟小涵的身上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脸颊也经常是红肿着的,靠化妆都遮掩不住。这样子的钟小涵,不敢出门,怕被人笑话,更不敢去上班。
频繁翘班之后,月末的考勤表传回帝都总部,白予涛打电话,狠狠批了她一顿。
白予涛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反正他跟小麦已经再无可能了,当然也就无需忌惮钟小涵那张嘴,所以他把话说得很难听,这么长时间好吃好喝供养她也就罢了,让她不要得寸进尺,不想干的话赶紧滚蛋。
可是放着白氏地产东南亚分部这么个宝地,钟小涵怎么可能舍得挪窝?她有母亲要赡养,还有一个吸血鬼似的李斌整天找她要钱,要是再丢了工作,那她简直可以去死一死了。
有时候她也想跟李斌好好谈一谈,把他的封口费一次性付清,哪怕多一点也无所谓。可是李斌也不是傻子,抱着钟小涵就等于是抱住摇钱树,他怎么可能舍得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