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亦是早已深有体会。"
我颔首而笑"如此新年家宴之上,莫让此事搅了兴致,本宫先行满饮一杯。"
如琼筵殿这等节庆聚席,我的到来实在可有可无,而之所以来此,无非为表我公主府对于贤士文人的尊重。
我本就不喜如此聚宴,亦不喜与酸腐之人周璇,又因着李公子之事更令我心感无趣,是以略饮几杯便早早退了席,容众人自便。
况且若无我在场,席间众人欢饮应是更为热络欢畅的。
因着时辰未到,便回了朝霞殿中小息。
解了披风,靠在了软塌上,宛如为我拿来锦垫靠在身后,便捧着绣框,坐到一旁低着头绣着帕子。
我不禁叹口气与她道"怎么?还要给我脸子看不成。"宛若听闻,手中停了针线,却依然低着头不语。
她手中捏着绣了一半的绣帕,只能瞧见她的侧面,依旧低着头,听了我的话微摇了摇。
自小到大,我从未说过宛若一句重话,我知今日琼筵殿中我瞪她那一眼却是有着气的,恐她是因着此事心中有些别扭。
我实是不愿见着她如此低头不语委屈不已的模样,"今日琼筵殿中,我并非有意..."我话未说完,却见一滴泪水自宛若面庞滴落而下。
宛若一向坚强,儿时我二人同时失去各自母亲之时,除明霜姑姑盖棺那刻,见着宛若悲哭不已;旁的时候宛若不曾掉过一滴泪。
我心知并非是她不难过,只是她心中是在为护着我,她不愿让自己的泪使得我更加伤而已。我二人同走过这许多年,亦再未见宛若于我面前落过一滴泪,这突然见她如此,却当真令我手足无措。
我一下子自软塌上起了身,"宛若..."听我叫她,她却哭的更凶了,捏着帕子,将脸埋在了手掌中"呜呜"哭泣。
宛若如此这般,令我心痛不已,现才知,原是最爱笑的人,流起泪来起来却最是令人心揪。
我上前将宛若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见她如此恸哭,我亦不禁掉下泪来,"宛若,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
宛若将哭花了的小脸自掌中抬起,泪眼朦胧的望着我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公主万不可这么说..."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若不是如此,"那是什么?"
宛若泪眼涟涟的摇头,朱粉色的嘴唇轻咬抽泣着"我…我是觉得…觉得自己…自己无用,这么点…这么点事情都未…未办好…"
我听了宛若的话,不禁破涕而笑"你这丫头,我只当你生了气,"说着我轻拧了宛若的胳膊一下"连累本公主陪着你掉眼泪,你这一年的饷银,没…收..."
宛若见我破涕而笑,仰着脸问"公主不生气?"
我睨了她一眼,"这许多年,我可何时与你生过气?"宛若似是还不信,捏着帕子抽抽搭搭的。
我一把自她手中将那帕子扯出,与她笑闹道"瞧你,这上好的锦缎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