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想起儿时万般皆好,可如今却早意不复,眼中亦当真泪水不断, "舅舅,倾儿并非怕死,只是怕身死难报舅舅恩德。"
我说着退至皇舅舅身前两步远之处,"舅舅,若倾儿他日所遭不测,那只能来世再报舅舅恩德",我双膝跪地广袖铺散身前,深深叩首。
皇后一旁似亦是有所动容一般,捏着帕子轻拭着眼角。
皇舅舅上前扶起了我,只手为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竟会胡说,有朕在,何人敢动朕的如意公主。"
将刺客留在了宫中,出得殿门时,花无颜与福生还有我的十名公主府近卫依然等在殿前的廊檐下。
我欲走之时,皇舅舅自我身后而至叫住了我。
他手中拿着一件墨狐绒暗金祥纹滚边的大氅,当着众人的面,将我身上的披风解下,亲自为我披上了他手中那件墨狐绒的大氅,"你自小畏寒,别冻着了。"说着理了理我耳边的一丝飞发。我认得这件大氅,是皇舅舅时常所穿,上头还附着浓郁的龙涎香的味道。
话说着,他冲不远处的花无颜招了招手将他召到了近前。
我莫名奇妙的看着皇舅舅,不知他欲何为。
待花无颜来到近前,皇舅舅将其上下打量一番"如意似是中意于你,"我听的一惊,轻轻扯了扯皇舅舅的袖子,示意他莫要在这太挺广众之下言说此事。
花无颜毫无惊讶之色,气定神闲般拱手作揖道"承蒙公主抬爱。"
皇舅舅看着我笑了笑后又对花无颜说"明年开春儿的会试,朕可是要看你文章的,朕如意公主的驸马,可不该是个无用之人。"
花无颜淡笑着颔首称"是。"我暗地瞪了花无颜一眼。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皇舅舅所表欲召花无颜为驸马之意,他日我若直言当初只是与花无颜逢场作戏,蒙骗君上...
我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何为作茧自缚,乃我如意矣。
皇舅舅将刺客交由慎行司密审,是否审出些了什么,我并不曾得知。
只是那在我公主府时便被喂了哑药,断了手筋的刺客,入了慎行司不过三日便身死狱中了。后来我才知晓,是福生命人喂了他慢发的毒药。
我并未曾想过当真要从那刺客口中挖出些什么,亦不想知晓此事何人所为,只是觉着他们欺我太甚,因而小闹一番欲给那些个在我公主府上打主意的人略作警醒罢了,因着我这进宫哭诉,皇舅舅虽只是暗中密审查探,但皇宫之中的消息传递总是难以所料的迅速,因而那些欲在我公主府动脑筋的人,不免今后行事亦要多加思量一番。
我虽向来与人为善,却不愿因此被人当作痴傻好欺之辈,我亦只是希望他们能明白这个道理而已。
那日回府之后,我将花无颜召来朝霞殿内。
遣退了众人之后,殿中只余我二人,我因为皇舅舅那番言语,略觉尴尬不敢直视于他,只转着脸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