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日不如一日,后来甚至多日无法下床走动了。
她也很少会同从前那般日日与我说笑,除了小舅舅来时会同他说上一会儿话,多时都是一人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十岁那年,一日母亲身子忽然大好,一早便着人进宫请了小舅舅来大公主府。
这次母亲却并不曾留我在一旁,他二人独自在房中呆了许久。小舅舅出来时面色郁郁,他站在回廊下看着对面的我许久也不曾言语。
我已不是那个凡事懵懂的小郡主了,我与小舅舅都明白,母亲的身子已撑不多久了。
那晚明霜姑姑做了几个母亲喜欢的小菜和点心。母亲也似是心情很好,吃的比往日多了许多,席间时不时同明霜姑姑说起她们儿时的一些趣事。
那晚是自外祖父离世后母亲的笑容出现最多的一次。
晚间我宿在了母亲房中。
她一直同我说话,说我小时候,说外祖父,说父亲,亦说了许多令我当时无法完全理解的话。
那晚她亲一直再说,我却埋在她怀中一直偷偷流泪。
我许是哭累了,不知何时睡着了,我醒来之时,母亲的身子已经冷了,她是含笑而去的。
只短短五个寒暑,我接连而失至亲三人...
前日宫中来人传了话,皇舅舅昨日晚间在宫中举行家宴,召我前去。我已多日不曾进宫了,只因我厌烦宫中整日那些个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儿,是以称病未至。
原以为可以落个清静,谁知今儿一早便被搅得我不得安睡。
我睡眼惺忪的由着宛若为我更衣洁面,心里将那二人埋怨了一百遍。"他们二人一早来做什么,不知我还没起么,还让不让人睡了,他们不睡当我也不睡吗..."我迷蒙着眼嘟囔着。
"公主可别埋怨了,二皇子四皇子也是担心您的身子,若是旁人怕是他二人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呢。"
我们自小玩到大的情谊,我自然知道他们二人待我如何,只是大清早被人吵醒心中还是有些不忿,更何况事情又怎会如宛若说的那般简单"哼,哪就会如你想的那般轻巧的,他们两个定是被派来做说客的。"
宛若为我取了月白底子金丝暗纹滚边的披风为我披上,"就算是说客,公主该见还得见不是。"
我见到他二人时,他们已经在我园中荷塘上的"漪澜亭"中煮起了酒。
"哼,一大早的就跑来我这饮酒,把我这当酒楼了不成。"
宛若为我在竹凳上垫了锦垫,我未理会他二人,径自取了空杯子自斟自饮了一杯。"哼,还喝了我的百花酿,我看明日我着人将这公主府的匾额换成皇子府好了。"
宛若给他二人见了礼,笑了笑说:"公主这两日身子不适,今儿得知二位皇子亲来,又起的有些急了,所以..."
四皇子云湛乃静妃所生,比我小着一岁。他为人性子爽直,是众多皇子中与我最为投契的。我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