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的排练场中乐声阵阵,由远而近便见一队身姿婀娜的女子,舞步辗转腾挪,轻纱舞衣随着乐声而波动。
云生并未近前打扰,而是站在远处观望。
素衣一身绯色舞衣,水袖轻抚,在前领舞,而兰烟则一身水色裙裳,坐落在一旁,微颔首抚琴。
琴声轻缓而柔软,如闺中女子含羞胆怯般低婉倾诉。
而素衣舞步轻盈,如飞天奔月般,婀娜中透着灵动、
一曲终了,琴声缓缓而落,水袖旋转而收。
云生缓步上前,笑赞道:"也不知我是修来得什么好福气,竟然得了你们这两个活宝贝,有了你们这支舞,还愁长相思没生意?"
见了云生,素衣在舞台上欠身一礼,兰烟笑着起身迎上前来:"公子,您这么早就来了,"
云生任由兰烟挽着胳膊:"兰烟姑娘一大早的便命人去府中传召,我怎敢不来。"
兰烟嘻嘻一笑:"只有公子最将烟儿放在心上。"
素衣也从舞台上走了下来,近前云生问道:"这曲子和舞蹈,都是你们新排的?从前没有见过。"
兰烟抱着云生的胳膊轻摇了两下:"公子认为这曲子如何?"
云生颔首:"美如天籁。"
兰烟嘻嘻娇笑道:"那是自然,安先生谱的曲子,自然是无人能比的。"
"安先生?"云生稍显惊讶。
素衣在旁点了点头,兰烟笑着说:"昨日安先生前来饮酒,我与他说起要排新舞曲的事情,安先生当下便命人取来笔墨,谱曲一首给了咱们。昨儿我跟素衣便排了这首舞曲,方才也才合了两次而已。"
在白老爷出殡那日,安如之也曾到场,对于白家于此大劫,安如之依旧能够前来,另云生很是感激。
而当日之后,云生便也有好些日子未再听到过安如之的消息了。
未曾想他会来长相思。
"公子!"
云生想的入神,听了兰烟一声唤,这才回过神来:"怎么?"
"公子您想什么呢,都想出了神。"兰烟问。
云生摇了摇头,不过是想起了那一日白家的三百六十五口的棺材而已。
"没什么。安先生常来长相思?"云生问。
按照云生对安如之的了解,他应该并非热衷于歌舞欢饮之事,若她常去凤栖梧饮酒,云生到不会显得这么惊讶。
兰烟想了想说:"也并不常来,只是近些日子偶尔会来小坐一会儿,近来长相思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安先生来了也不过是与咱们小坐一会儿,或是叫上一壶酒,饮罢便走了。"
云生点了点头也未再多想,只道:"安先生这首曲子倒是好的很,改日得好好感谢他一番才是。"
锦上添花可有可无,雪中送炭却是极其珍贵。
安如之这样的清贵之人,完全不需要与现如今比着曾经显出衰败之色的白家再多往来,且前一次因着白家,他更是被皇帝借着由头扣押在大理寺数日。
但即便如此,安如之对待白家,对待云生却从未有所怨言,更从未如那些趋利赴势之人一般,避白家如虫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