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去林间找些野味,以作二人的晚饭。
而云生留在凌云峰上,又一次来到行心师傅的房间。
房中布置极为简单,一张竹床,上头的被褥叠放的干净而整齐。
一张柱桌,两张竹凳。桌上还摆着一套同是竹做的茶具。
一切都井然有序。
云生想起她临走时,送给行心师傅的那件她亲手所缝制的长袍。
不禁来到了衣柜前。
拉开衣柜的门,只几间同款式的灰布长袍,叠放整齐的摆放在两层的衣柜中。
云生并没有见到她所制的那件长衫。
不禁轻然一笑,想来行心师傅是穿着了。
夜里,无忧将抓来的几尾鱼,架在火上烤着。
二人在竹屋前,为着篝火而坐。
火光明灭,映着二人的脸忽明忽暗。
无忧将烤好的鱼递给云生:"我已经通知了师傅,明后日师傅也应会来与我们汇合,师傅他也许知道,行心道长的下落。"
云生接过鱼,点了点头:"只好如此。"
原本以为回到了凌云峰,会如从前一般觉着静怡而美好。
但现下云生却并没有那样的感觉。
凌云峰还是凌云峰,绿竹屋还是绿竹屋,但一切都变得冷寂。
原来,人留恋一个地方的美好向往,那留恋,却只是因为那里的那些人而已。
云生靠在房檐下,双臂抱着圈起的膝,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的望着凌云峰上,这离天更近的星空。
山中夜风寒凉,无忧拿出一件薄披风系在身上,坐到云生身旁。
披风一张,将云生也一起兜在了披风中。
云生这一次没有推脱,反而侧着头,靠在了无忧的肩上。
"无忧,我从没发现,原来我这么害怕寂寞。"云生淡淡的说。
有时,会突然极其想念一个人,极其需要一个人。
即便身处万人之中,但独独没有那一个人,也会另人感觉寂寞。
云生与行心道长的缘份,是旁人无法明晰的。
她的重生,是因为行心。
她两岁之,对这个新的世界完全陌生之时,是行心将她带在身边。
每一次看似可恶的,用毒虫毒草整蛊云生,但时日久了,云生现下的身体,已经不再畏毒。甚至因为可以解毒的血,而救了无忧的性命。
行心从不会说些让云生暖心的话,从不会向她的父母将爱与关心表现在表面上。
但那个倔强的老头,却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云生。
他知云生不喜那些苦涩的汤药,他知云生喜饮杏花酒。
便在那杏花酒中,调配出可以调理云生先天体虚的药材。
若非无忧说起,这些云生至今也无从得知。
在身边时不觉怎样,分别之后才会发觉,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亦师亦友,更似长辈,似亲人。
想到这些,云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她枕着无忧的肩,兀自摇了摇头,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
无忧察觉云生的动作,低头看了看云生。
无忧将披风向云生身旁扯了扯,一手抚了抚云生的鬓发:"云儿不会寂寞,我一直在你身边。"
云生微微抬首,看了看无忧。继而向无忧身旁挪了挪,又枕在了无忧的肩上:"靠着你,暖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