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生气,嘟着嘴白他一眼,"我如今这般半桶子水的你便已整日欺我,若我当真是个无才的,还不定的被你欺压成什么样子呢。"
他"哧"一声笑,一把将书册甩到一旁我够不着的地方,栖身压了过来,"怎么,倾儿不满整日被为夫欺压,那今日倾儿便欺压为夫可好。"
说着一转身,一把将我举起坐到他的身上去,一瞬不瞬的瞧着我。
我被他猛地吓了一跳,伸手锤他,"一惊一乍的,惯会吓唬我。"
他靠在锦垫之上,瞧着身上的我,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游走,又欲来解我腰带。
却正此时,宛若忽然挑起纱幔入内,猛地见我二人如此,一声"哎呀,奴婢该死",麻利儿的又退了出去。
我瞪了身下的花无颜一眼,"都怪你。"
而后起身下了榻,略整了衣衫,召了宛若入内。
许是我这成了亲的果真是与宛若这情窦未开的大不相同。
被她瞧见,我并未觉着有什么,却见她满脸臊的通红,低着头不敢看我二人。
我也不强她,只问,"是有事?"
宛若眼观鼻的点了点头,"馥嫆郡主求见,公主可要见她?"
自打去年七夕之时,我与馥嫆在月老庙下相遇,自此后便再未得见。去年底听闻她伤了面,那时我想她也定是不愿见旁人的,是以也并未前去探望。却不料如今,她亲身登门,"快去请进来。"
因是女眷,花无颜回避出了朝霞殿。临走时还有些面色不悦,只扬言晚间补回双倍。
我略做梳妆,在偏殿暖阁中再次与馥嫆相见。
即便已是入夏,暖阁中馥嫆依旧带着纱帽遮面。
这一年,许是因为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令人不快之事,亦对她的改变颇大。
见到我,亦不似往昔那般亲热,而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见礼,"见过公主。"见她如此,不禁令我心酸不已。
当日在月老庙下的石阶上,她临走之前也是这般,规规矩矩的一个见礼。
我快步上前将她扶起,"你我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些俗礼。"
纱帽遮面,瞧不见她的表情,却只见她略微颔首起身,而后我二人对坐于小几前。
想是心知馥嫆此时如此模样,定然厌烦人多之处。是以宛若命人上了茶水,而后便领着众人退出了暖阁之中。
我不知该同馥嫆说些什么,只怕说得不恰当之处,引她伤怀。女子应是最重容颜,且是未嫁之人。
无论其他,原本馥嫆应是堂堂正正的三皇子的嫡王妃,而如今却...
我一直未语,只撇着茶叶末子,却并未就饮。馥嫆亦静坐着,殿内我二人呼吸可闻。
她似是略作思量,半晌而道,"馥嫆容颜有损,如意姐姐不要吓着。"而后慢慢抬手,解了颌下的系带,将纱帽摘了下来。
我已是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做出惊讶行状,但见到纱帽之下她的面容之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觉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