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锦倾。外祖父听罢不曾责怪,却甚为欣喜,亦赏我不少玩物,自此之后,我便无论何时,只当自己姓"云"。
宛若着人为我梳妆,发挽飞仙髻,装点碧玉嵌珐琅金丝步摇于两侧,发间圆润流光东珠穿插其间,一身淡青色轻纱衣摆袖边绣佛像花的月白银丝底子广袖长裙。
我站在衣镜前,瞧着于平日相比略为装重的样子,我知宛若心思,因多年不见,又有母亲之事在前,宛若是不予被傅家小瞧了。
但她却是多虑了,傅家自父亲离世,日渐不如往日。而舅舅继位后,亦因母亲遭遇,同样不待见傅家之人。傅家如今,已大不同往日的将门侯府了。
漫步来至正殿,傅家之人已在此等待颇久。
门守内侍,一声高音"公主驾到。"
我慢而步入殿之中,眸光轻扫,殿中待有两人。一人是我从前见过一次的,傅家老夫人,便是父亲的生母,另一人却并不相识。
二人见我入殿,老夫人只起了身来,却并无见礼,另一妇人亦只浅福了福身。
我面无言笑,缓步入了上首之位,不曾言语,一静为我上杯茶在旁。
我不曾让二人入座,二人见我不语,那妇人方要言语,一喜忽然道"见了公主却不行礼,这便是侯府规矩不成?"
若论家道,我却是应向老妇人行晚辈之礼,但若论君臣之道,我为君,她为臣。
而多年不曾往来之人,自是无亲情可言,且君臣之道自是在家道之上的。是以一喜如此这般,却也并无过错。
老夫人与那妇人见我并无斥责一喜之意,半晌方才欲行君臣见礼。
此时我才一声轻笑,却是冷眼瞧着二人,"何必这般客套,老夫人同本宫虽无情分可言,但我朝以孝为先,本宫谨遵国旨,这礼便免了,坐吧。"
老夫人应已有天命之年,身子骨瞧着还算硬朗,听我如此言语,却也未言其他,反是那妇人有些愤愤不满之态,我却不予同她计较。
老夫人落了坐,那妇人一直站在她一旁随侍。老夫人同她示意,那女子将一旁的锦盒拿了出来。
老夫人笑与我道,"公主大婚,老身早应前来拜贺,一份薄礼,略表心意。"
我不言语,见宛若示意了,内侍才敢接下,而后宛若一句"送库里吧。"我听了,险些憋不住笑出来,也分明瞧见那妇人黑了脸色。
人家送礼,收礼之人看亦不看,便当着送礼之人,言说收入库中,如此与当众打人脸面却也无大区别了。
老夫人却只轻笑,并无不悦,而后好似与我颇为熟络的聊起家常。
我不予与之过多纠缠,听其东拉西扯,更言及母亲之事,不耐出声打断"老夫人来此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听我之言,她执着帕子讪笑了笑,接而道"其实并无他事,只是前些日子得知公主即将大婚,前来恭贺而已。"
我见她依旧不肯直言,更为令(未完待续)